到了兰园,护院给他们开了门,牵走了马。
陶夭夭笑着对他点了点头,说了一句:“谢谢哑叔。”
这四个字分开来,酌字慢慢发声的。
哑叔并没有答话,而是面无表情的牵着马走开了。
花灼抱着双臂道:“他怎么连你也不理。”
陶夭夭这才反应过来,忘记告诉花灼了,这个哑叔是个聋哑人。
“你猜?他为什么叫哑叔?”
花灼才恍然大悟。
“我说嘛,自从他昨日回来我给他打过好几次招呼,他都没有回应,我还以为他是很不高兴见到我。”
“哑叔小时候生了一场病,脑子烧坏了,也失去了听觉,自然也就不会说话了。”
花灼看着哑叔的背影叹道:“也是个可怜人。”
“当时家里人觉得他是个累赘,便把他抛弃了,他就独自在外流浪了好些年,因为聋哑,受尽欺凌,我娘在城门口救下了被守卫驱赶的他,又给他治了病,他才勉强算个正常人了。”
这些都是以往和王妃聊天时得知的。
“后来就让他在这里当护院,还花钱给他娶了妻。”
说着说着已经来到了西厢房,花灼所住的房间。
东厢房是曾经陶尚贤住过的,里面所有的东西都摆放有序,所以让花灼住了西厢房。
刚坐下,哑叔已经端来了刚泡好的茶水,放下后就默默地退了出去,还顺手把门也关上了。
门刚关上,花灼便伸手一揽,陶夭夭已经落到了他的腿上,腰身被他紧紧的箍住不能动弹。
陶夭夭用手指指门口道:“这有人呢?”
“他又听不见。”
“你不是很害羞的吗?才几天不见,你怎么变得这么脸皮厚了?”
当陶夭夭转头看向他的时候才知道,他虽胆子大了,但脸皮也并没有厚。
自己先动了手,还把自己羞得耳根子通红。
陶夭夭就爱看他这副模样。
闻着他鼻息里呼出来的气息,越发觉得这几日温度上升的快。
连屋内都开始燥热了。
她一时忘了自己来找他是有话要说的。
开口便是:“上次的伤,好了么?”
“不知道,在背后,我看不见。”
“给我看看。”
......
旧伤未愈,又添新伤。
“花灼,这些天,你都在做什么?”
“我想趁这些天在京城找找我的亲生父亲,走访了几家玉器珠宝店,都不认识这个吊坠。”
陶夭夭躺在他的臂弯里,接过他手里的翡翠吊坠,拿在手里仔仔细细的又观察了一遍。
最为明显的特征就是这个花字,如行云流水,简直就是笔下生花。
正是因为只刻在这小小的吊坠上,才更体现了这位笔者高超的水平。
“在偌大的京城想要找一个人,无异于大海捞针,更何况,还是十几二十年前的东西了。”
“我也并没有抱太大的希望,这么多年了,人还在不在都不一定。”
花灼手臂一抬,给她侧了个身。
两个人便面对面了。
陶夭夭看着他温柔缱绻的眼睛道:“我今日来其实是有事情要和你说。”
花灼用额头顶上了她的额头。
“你说吧,我听着。”
“我本以为,我那后母死了,家里的事情就能解决,但是经我细细盘算了一下,这里面似乎还有一些隐情是我不知道的,所以我还需要一点时间。”
花灼点点头鼻尖碰到了她的鼻尖。
“我觉得你还是先回桐花镇去,也免了颜四娘的担心。”
花灼佯装不悦道:“你又赶我走?”
“虽然哑叔不会说话,但这里我爹每隔一段时间会来一次,我担心他会发现你。”
“发现了正好向他求娶你,我让赤青送信回去,叫我母亲派人把聘礼送来。”
“可我不能让他知道我们已经......”
“已经什么?”
陶夭夭睁眼发现他刚刚温和的目光突然变得极具攻击性。
便正经八百的对他道:“你知道的,在我们中土女子婚前这样是很严重的事情。”
“怎样?”
他的呼吸又开始急促了起来。
陶夭夭正欲开口向他坦白,婚约还没有被解除的事情。
花灼却不给她说话的机会了。
帐钩轻轻拍打着床幔,钩上的流苏飘飘荡荡一个下午。
直至日头偏西。
陶夭夭才骑着马回到了家。
进院就碰到了刚从书房出来的甄姨娘。
甄姨娘见了她,依旧是那般温良恭谦。
“大小姐回来了?”
陶夭夭从她的眼神和面色都看不出她和以往有什么变化。
“是的,我去了将军府看苏小姐,爹可还好?”
“已经好多了,在书房呢,你去看看吗?”
陶夭夭点点头道:“嗯,姨娘先回去吧,你现在需要多休息,爹那边有我呢。”
陶尚贤见她进来,便招手示意她坐下。
“夭夭,爹有愧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