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刻钟的时间,终于走出林子。
他看着怀里疲惫苍白的女人,眼眶中莹光闪烁,“若你睁眼看见是我,定然会冷漠离开吧?睡吧,多睡一会儿……”
官道上很安静,没有行人,没有马车。
肖恒就这样抱着她不疾不徐的往前走,春风拂面,仿佛扫去了心里的尘埃,心透明了不少。
“芸姚,这段时间我走了很多地方,但就是没有遇到一个能交心的人,没有遇到一个像你一样的人。”
“到底是我太过猜疑,还是这世上的人本来都虚假?若初见你时就坦白一切,我们之间是否就不会变成这样了?”
怀里的人并没有回应,呼吸很是均匀,只有大自然的虫鸣鸟叫声在耳边。
现在他已经将头发染成黑色,依然俊美如妖……
在走了一个时辰后,终于有一辆敢夜路的牛车经过,车上是一大捆柴火,应该是为了赶上京城的早市。
他花了一两银子,让老伯拉着他们去往一个地方。
继续行驶了半个时辰,他牛车停了下来。
老伯得到一辆银子很是开心,“公子真大方,不过此处前不着村后不着店,为何停在此处?”
肖恒淡笑道:“等人,多谢老伯了。”
老伯也没有继续问,笑容满面的赶着牛车返回。
一两银子对于他来说很多,这一车的柴火也只能卖二十文钱。
不久后,肖恒抱着人来到了一处十分雅致的别庄门口。
他叩响房门,“有人在吗?”
“谁啊?这么早。”里面传来小厮的声音,似乎还打着哈欠。
很快房门被打开,小厮揉了揉眼睛,皱眉道:“敢问公子找谁?”
肖恒彬彬有礼道:“我是你家主子的朋友,路径此地想借宝地歇歇脚,麻烦你通报一声。”
说话彬彬有礼,长相也十分的讨喜。
小厮上下打量了一番后,选择回去禀报。
其中的主人不是别人,正是前任太子夜玦晨。
“主子,主子……”小厮叩响夜玦晨的房门。
只是响了一声时他就醒了过来,今夜的睡眠很浅,而且才睡下没多久。
听见小厮敲门后,起身将房门打开,“何事?”
小厮回禀,“启禀主子,外面有人自称是您的朋友,顺道路过此地,想来此歇歇脚。”
朋友?
夜玦晨眉头皱了皱。
在京城时是个病秧子,基本上是独来独往,常期闭门不出,私下并没有交好的朋友。
哪怕身子见好后来别装,也没有交什么朋友。
“对方是男是女?”夜玦晨疑惑问道。
小厮如实禀报,“是一位长相十分俊美的男子,怀里还抱着一个熟睡的女子,那女子好像受了伤,看起来很憔悴。”
夜玦晨闻言,急忙前往。
当走到别庄大门口,看见来人时还是愣了愣。
眼前的男子的确特别俊美,只是他似乎没有见过。
“大殿下,这是我义妹。”
夜玦晨神色一怔,立马看向他怀里的人,当看清面容后,眉头一皱,急忙出声道:“快进来。”
肖恒抱着人跟着走了进去,“我能想到的只有你这里,打扰了。”
很快他们被带到客房。
吩咐下人打来热水后,立马将全部下人屏退了出去。
夜玦晨关上房门,神色担忧的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身上那么多血迹,还有伤,是不是她遭人追杀了?”
肖恒看了一眼床上的人拉着他离开了房间,来到安静处坐下后才开口道:
“京城的事情你没有听说吗?大周要变天了,现在皇宫被妖女搅得乌烟瘴气,夜瑾寒也被万箭穿心而亡……”
“什么?”夜玦晨猛然一惊,不可置信的瞪大眸子,“你在胡说八道,他前段时间才带着七弟回去,怎么可能万箭穿心而亡?”
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这个消息一定是假的……
肖恒的神色太过认真,他越看越心慌,感觉这件事或许就是真的。
此刻肖恒严肃沉静道:“大殿下节哀顺变,这都是白天发生的事情,外面都已经传遍了,许多老百姓都亲眼所见。”
“听闻夜瑾寒变成了怪物,月圆夜发狂在宫里杀了很多人,官员与百姓都惶恐不安,要求将他处决。”
“而处决他也是为芸姚设计的一个陷阱,芸姚将夜瑾寒成功救下,自己陷入危险,在万箭射来之时,夜瑾寒突然救下她……”
他将京城大致事情经过都说了一遍,包括苏灵烟这个女人,夜玦晨越听越震惊。
没有想到那个女人没有在死牢,而是在父皇身边。
有她蛊惑一国之君,这大周必将大乱,苏家也会重新崛起。
肖恒继续道:“这件事是我从朱宇口中得知的,若非无意间遇到他,我还不知道芸姚的处境,也不会在狼群尸体中找到。”
“我能想到的安全之地只有你这里,她救过你的命,我希望这一次你能帮帮她,不需要你做什么,只让她暂住在你这儿就行。”
虽然皇帝不咋样,但他知道夜玦晨跟夜泓御的人品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