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老闻言,凝眉沉思着捋了捋胡须。
陆长行继续道:“若是你没有其他事的话,那我就先去忙了。”
“等一下。”朱老立马回过神叫住他,“你有没有药方单子?我作为其中一份子,应该有权利知道。”
陆长行淡笑道:“药方我自然没有,你去问我师父吧,亦或者自己看看药渣中有什么药。”
说完便微微颔首一礼,随后离开。
片刻后他来到一个营帐里面,此时莫芸姚正在此处被病人处理溃烂的皮肤。
“莫姑娘,我来帮你。”陆长行也帮着开始为病人处理皮肤,“刚刚朱老问我要药方,他肯定是害怕药有问题。”
莫芸姚闻言,手微微顿了一下,很快恢复正色说道:“除了要药方以外,还有什么?”
陆长行:“没其他的,他平日对药材方面都特别上心,不管是谁研究出的新药,他都会看配方。”
“所有大夫中,就他胆子要大些,在营地走动时常不戴口罩,好在身子抵抗力强,没有受影响。”
此话越听越觉得不对劲。
这个朱老的表现实在有些奇怪,总觉得不太正常。
莫芸姚心里虽然有怀疑,但并未说出口,而是继续埋头为百姓处理皮肤。
朱老此刻已经找到了其大夫,而是是带着其他几位没有参与讨论的大夫一起。
“其大夫,你为何不让我们几个看药方?这未免有些过分了!”
“是啊,这就跟拉帮结派一样,是不是觉得我们不重要了?”
“不管谁研究出来的方子,我们都有权势看,有权利分析,以免有差池。”
其大夫听着这些义愤填膺的讨伐声,脑袋嗡嗡作响,脸色也越来越阴沉。
“行了!”他终于忍无可忍,出言止住他们继续讨伐,“药童不就拿着药方在配药吗?要看自己看去,没人拦着!”
“昨夜为何不让你们参与不知道吗?若你们没有针对莫姑娘,大家肯定是坐下来一起商议。”
听到这个理由,众人哑口无言。
朱老却已经急匆匆前往抓药的地方,找到药童拿了药方看。
药方并非一张,是每个营帐的药方都有不同。
他看完以后,嘴角扬起一抹弧度,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出口配药的营帐后,直接离开了隔离营地,避开众人视线来到一处凉亭中。
不到一刻钟时间,就有一位中年男子走了过来。
朱老立马起身恭敬一礼,“县丞大人。”
柳县丞微微颔首,随后掀袍坐在石凳上,“听闻莫芸姚名声是不太好,但医术不错,连御医都佩服。”
朱老态度谦卑的半躬身站在跟前回话,“的确如此,不过不用担心,刚刚我已经看过几张药方,根本起不了什么作用。”
“每一次的药方我都会过目,只要他们的药有作用,我就会很快想出针对之策,不然也不会持续这么久。”
“好,有你把控我放心。”柳县丞脸上露出笑容,从袖袍中拿出两张银票放在桌上,“这是给你的,好不容易来的生财之道,可别搞砸了。”
朱老激动得连连道谢保证,当他那是银票看时却有些失望,两张加起来才二百两。
他脸上的笑容也瞬间淡下,勉强带着浅笑银票摊开道:“就……就这么点儿?我可是最冒险的一个,朝廷之前拨下来的银子可是五十万两!”
原本以为再怎么也得有千两,结果只有二百两。
虽二百两也不少,也与预想的相差甚远,心里有落差感。
柳县丞冷笑道:“五十万两,药材商那儿不要钱吗?打理各路关系不要钱吗?”
朱老表情僵硬,闭嘴不言。
哈哈哈……
柳县丞大笑了两声,起身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看把你吓的,这只是给你的茶钱而已,到时候你再怎样都能得这个数。”
说着伸出五根手指头。
朱老惊讶:“五千?”
柳县丞压低声音,“五万!所有好好干,在这锦蚕县不是那小年轻陆县令说了算,是我说了算。”
“为了我们的财富,还是得想办法将莫芸姚这个隐患给逼走才行,这就要看你的了。”
……
隔离营地内。
莫芸姚处理完时已经累得直不起腰,捶了捶酸疼的后腰走出营帐。
“莫姑娘。”其大夫迎面而来,左右看了一眼后压低声音道:“我派的人禀报,说是朱老刚刚去见了柳县丞,其他大夫没有出去过。”
“不过隔离营地的基本情况都是他跟县丞汇报,所以还并不能说明什么,县令新上任,又是二十出头的年轻人,大部分事都是柳县丞把控。”
“这锦蚕县换县令很频繁,不是被调走就是犯各种错被罢免,这一次陆县令不知道能待多久。”
莫芸姚闻言,沉凝片刻道:“别打草惊蛇,狐狸总归会露出尾巴,你让人去各处水源取水样,粮食也要取样。”
“有时间我会跟县令见一面,哪怕柳县丞在这里的时间长,也总归只是县丞,没资格包揽所有事。”
表面上隔离营地有条不絮,大夫各司其职,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