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瑾寒皱了皱眉,“你觉得我这个瞎子能切?”
小晴笑容温柔亲和道:“您走路都四平八稳,奴婢相信切药材没有任何问题,若真切不了,您应该早就拒绝了。”
说完拿出几种药材,各自切了一片放在边上。
这些要切的药材都是树根或树枝类的,有的人切不了多少就会将手掌弄出血泡。
陈风看见这么多要切,都惊讶不已,“这得切多久?反正现在也没有药拿去烘的,不如我也来切。”
小晴指着另外一铡刀,“已经给你准备了,两位可要加快速度,烘干房已经生火了。”
嘱咐完便离开了房间。
屋里就剩下一堆药材跟两个大男人。
陈风挽起袖子,干劲十足,“为了布庄,我拼了!”
两人都觉得不难,可当真正切的时候才发现有多笨拙,片的厚薄根本无法掌握,全程都是紧皱眉头。
陈风害怕主子会放弃,挤出笑容安慰道:“主子不用着急,俗话说熟能生巧,主子那么聪明,只要多切一会儿就能好很多。”
“闭嘴!”夜瑾寒差点儿切到手,“埋头切就行,能切多少是多少,天黑前她若不应下,本王就将她扛进宫!”
半个时辰后,两人手法熟悉了不少,速度也快了很多。
但很快发现,哪怕是速度再快,也不可能在天黑前切完所有。
莫芸姚饶有兴致的看着陈风进进出出,端着切好的药材往烘干房送去。
她就是要故意整整夜瑾寒这个狗男人!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不吃不喝的一直切,不知道过了多久,夜瑾寒摊开手看了看,发现好几个血泡。
陈风看得一脸心疼,他自己也没有好到哪里去,“没想到这种事比拿剑还伤手,不过若能换得布庄,一点儿血泡也……也值了。”
时候正好是小晴走进来,看见他们手上的血泡后惊讶了一瞬,“都磨出血泡了,你们怎么不将手缠上布再切?这里不是准备有布条吗?”
说着将专门缠手切药材的布条拿起来给他们看。
陈风:“……”
夜瑾寒:“……”
两人都是眉头一凝,这会儿都傍晚了,她竟然现在才说!
陈风脸色沉了沉,“你怎么起初不说?我怀疑你们就是故意的,看看我的手都磨成什么样了?”
小晴挑了挑眉,有些委屈道:“分明就放在最显眼的小桌上,而且这是常识,只知道基本常识你们都不知道的话,我一定会提醒。”
基本常识?
意思是说这不关她的是,是他们已经没有常识而导致的。
陈风:“你……你……”
“我什么?”小晴睨了他一眼,冷哼道:“你们回去吧,明日主子会前往皇宫。”
待两人出房间时,没有看见莫芸姚的身影。
问了下人才知道,她已经在半个时辰前离开圣医堂进城了。
夜瑾寒冷哼一声:“算她识趣。”
两人见天色已经不早,于是也跟着离开圣医堂,回到家里时已经天黑。
陈影红肿着脸虚弱的出现在夜瑾寒面前,将田心来过的事情告知。
夜瑾寒听后却是笑意嘲讽道:“他来又能做什么?还不是只能嗷嗷两声就完事,想要我放了初夏,只能是莫芸姚主动出现在我面前。”
他敢确定,此刻莫芸姚是咬牙切齿躲在角落。
陈风与陈影都颇为无奈,不知道该如何让他释怀,现在四处都在通缉莫芸姚,怎么可能会出现在京城?
用完晚膳后,夜瑾寒并未进屋。
而取下蒙布,提着酒壶坐在院中石凳上喝酒。
不知过了多久,他警惕的回头看向房顶,随后就酒壶一扔就追了过去。
莫芸姚穿着一身黑色夜行衣,运着轻功到了一处僻静竹林中才停下。
夜瑾寒也在一丈外停下,心情有些激动,赤红的眸子紧紧盯着她的背影,“我就知道你会出现,你能如此在乎一个婢女,为何那么不在乎我?”
想到她哪怕逃跑也会带走肖恒,心里酸堵不已。
若真的不是她做的,她大可找到自己说清楚,为何不说?
莫芸姚回过身取下蒙面,露出他日思夜想的那张容颜,“找你解释有用吗?让人说的你有听进去吗?凌一,朱宇,肖恒,初夏……他们都信不是我做的,唯一你不信。”
“初夏错就错在是我的人,哪怕无辜也要受我牵连,你不是要亲手杀了我吗?我现在就站在你面前了,动手吧,只要我死就安宁了!”
她不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杀自己,但每天躲来躲去真的有些累,说不准死后还能回到原本的世界。
夜瑾寒赤红的眸中闪烁着泪光,喉结微微哽咽道:“你不与我解释,又怎么会知道我不相信?说到底,你也不信任我。”
“在你心里谁都比我重要,上到肖恒,下到一个婢女小厮,就连你月圆夜出现都只是怕我会伤害到无辜,并非关心我的安危。”
心脏不受控制的揪疼,疼得他紧皱眉头,眼泪从眼角滚落。
无数次幻想着自己能像肖恒一样被她温柔对待,可连梦中都不能实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