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带上四个侍卫便坐着马车前往。
丞相府已经挂起白绫,整个府中气氛压抑,还能隐隐听见里面传出的哭声。
有下人肆无忌惮的在外面谈论苏灵烟可怜,是被逼死的言论。
“小姐太可怜了,若非寒王殿下所负心与她,也不可能走到这般地步。”
“是啊,若成为御王妃后,寒王不再哄骗纠缠,也不至于让小姐情绪崩溃而做出傻事。”
“秋菊在公堂上晕倒了,今日才醒过来,她说小姐自从失去孩子后就头脑不清醒了……”
莫芸姚走下马车那一刻,谈论声戛然而止。
下人还是有些忌惮的,都恭敬的躬身行礼,“见过将军。”
门房侍卫毕恭毕敬的拱手道:“将军,实在抱歉,丞相有令,不需要任何人前来吊唁,请回吧。”
虽出嫁女在娘家设灵堂不合理,但苏家一派的人还是会上赶着前来吊唁。
哪怕进不去,也会送上一份礼品做为安慰。
莫芸姚态度谦和道:“麻烦你们通报一声,就说我是奉陛下之命,前来带御王妃尸首回御王府。”
几个门房侍卫闻言,相视一眼。
随后便有人转身往府中跑去禀报。
皇上的口谕也是圣旨,哪怕不待见莫芸姚这个人,但也不敢不顾皇命。
“丞相,二爷……”门房远远就开始禀报,“宣平将军来了,她说……”
“不见!”苏丞相不等他说完就沉脸打断,“不需要她假惺惺的前来吊唁,我苏家与她与夜瑾寒不共戴天,是他们逼死了我的孙女!”
侍卫并没有立刻离开,而是躬身道:“她是奉皇上口谕,带……带御王妃尸首回御王府。”
此话一出,周围变得格外安静。
众人面面相觑,谁也没有表态。
半晌后,苏河开口道:“让她等着,我们需要商议。”
门房侍卫离开后,苏丞相走到棺木前,看了一眼棺木中的尸首。
他伸手将苏灵烟耳边发丝拨开,便是轻轻俏着一点皮,随即神色一凝,迅速抽回手。
“坚决不能让尸首回到御王府,你亲自出去见莫芸姚一面,跟她说……”
府门口,莫芸姚淡定了等了片刻。
很快苏河的身影走了出来,眉宇未凝,面色阴沉,眼睛还微微红肿。
他走出府门并未行礼,而是冷声道:“劳烦将军告诉陛下,就说我们要求皇家出放妻书,虽我女儿的确犯了罪,但都是被寒王给逼的。”
“堂堂王爷纠缠玷污嫂嫂,最后还弃之嫌之,简直猪狗不如,御王也是沉得住气,竟然默不作声。”
莫芸姚闻言,淡笑道:“御王该怎么作声?自己的妻子不知廉耻与旁的男人苟且,还心里从未有过他,是个男人都无法忍受。”
“临死前苏灵烟的话中,都在诉说对寒王的痴情,所以哪怕二人有苟且也是你情我愿的事,没有人逼迫,你们可别做出一副受害者的姿态。”
“更何况不管什么原由,苏灵烟谋害皇子就是死罪,哪怕她不自杀,也会被赐三尺白绫,陛下耐心有限,不喜谁挑战皇威。”
说完便上了马车,苏河杵在原地,气得脸红脖子粗,这是在威胁他苏家。
马车渐行渐远后,他才收回视线,返回府邸。
到了灵堂后,将房门给关上。
苏丞相神色严肃,沉声问道:“她怎么说?”
苏河冷哼,“她意思是说,寒王与烟儿是你情我愿的苟且,烟儿谋害皇子就是死罪,陛下耐心有限,让我们别挑战皇威。”
“这会儿已经离开了,想必是去宫中禀报放妻书的事情,也不知道皇帝会不会同意,我心里有些不太踏实。”
父子二人的视线都落在棺木上,沉默良久。
苏河突然开口道,“不如趁着这时间段,我们先将人埋了,以免被发现端疑。”
一刻钟后,棺材被板车运出府邸,朝着城外而去。
莫芸姚来到宫中禀报了苏河的话,皇帝听后脸色阴沉无比。
哼!
“还想倒打一耙,既然如此,那朕就成全他,苏灵烟谋害皇子罪不可恕,朕念在苏丞相劳苦功高的份上不牵连苏家,即日起废除王妃身份,逐出皇家即可!”
“就按照这个大声念,越多人听见越好,真当朕是任意拿捏的软柿子不成?寒儿也真是,若早点看清也不至于被摆这一道!”
后面这句话让莫芸姚微微皱眉,这意思是皇帝相信夜瑾寒与苏灵烟没有奸情?
很快她也问出疑惑,“陛下是说相信寒王没有做过对不起御王之事?”
皇帝深叹一声,沉声道:“苏灵烟在公堂上说得对寒儿痴情一片,可她一直帮着苏家要置寒儿于死地,怎么可能是喜悦寒儿的表现?”
“或许二人之间是有亲密之事,也不至于像她说的那么夸张,也就寒儿阻止调查落入溪流那一次比较像有那么一回事。”
这么一说,莫芸姚也觉得有些道理。
不过不管是怎样,当初夜瑾寒一直心系苏灵烟是事实。
每次苏灵烟有事找他,他都会屁颠屁颠的上赶着去。
若苏灵烟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