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芸姚:“所以你想说线索断了?”
皇帝没有说话,只是沉默着品茶。
夜霄云摇头,眉宇紧锁,“没有断,不是还有两人吗?而且……我有点怀疑丞相大人,他关心得有点过头了……”
具体谁是幕后始作俑者,皇帝跟莫芸姚心里都已经确定,但两人都没有打算说。
只有靠他自己去查到的才更有说服力。
皇帝沉声道:“你这个怀疑不是没有道理,接下来你要怎么做?”
夜霄云眸色微微眯起,若有所思道:“可以肯定的一点是,不可能是场主给锦衣卫副统领与李大人下的命令,他们不可能听一个芝麻小官儿的差遣。”
“接下来,我要将两人分开审问,着重从李大人那儿入手,他的心里防线更好攻破,父皇觉得儿臣说的如何?”
皇帝嗯了一声,表示赞同。
这时候莫芸姚提醒道:“那你可得提防点儿,别让剩下的二人有机会自杀或他杀,除了你自己最信任之人,其他人都不得入内。”
夜霄云闻言,有些傲娇冷哼道:“我不笨,自然知道防范于未然。三王嫂,不是我说你,你比我想象的还没有骨气,竟然跟三哥和好了!”
这话题突然跳得有点远。
她竟然被说没有骨气?
皇帝抬手就敲了夜霄云一个脑崩,沉声喝斥,“说什么胡话?和好算是好事,叫破镜重圆,怎么能叫没有骨气?”
夜霄云吃疼皱眉,揉了揉发疼的脑门,“父皇,他们都没有圆溜过,也不存在破……”
“还说!”皇帝不等他说完就扬起拳头。
他慌忙踢开凳子就跑,“我都快当爹的人来,您能不能别打?”
很快人影就消失在视线内。
夜霄云今年二月成的亲,云王妃已经有孕三月有余,这件还是最近才知道的。
莫芸姚淡笑抿了口茶水道:“他的话也没有错,未成圆过,何来破?更谈不上破镜重圆。”
皇帝起身负手走到围栏边,眸色深沉悠远的看向远处,“朕明白,不过当着太后的面可别这么说。”
莫芸姚点头,“知道,太后对我很好,自然不会舍得让她伤心,不过……父皇要怎样才能下旨我与他和离?”
问出口后,空气顿时变得无比压抑。
仿佛天色都暗沉了几分,一股无形的低气压,压得她呼吸有点困难。
安静了片刻后,皇帝转身,嗓音清冷道:“本以为你想法有所改观,没想到还是没有放弃,真够固执的,要朕赐和离也可以,但你必须为朕做三件。”
“第一件事是给太子看诊,必须治好他,但他已经接受命不久矣的命数,不想你浪费时间,只有待他松口才行,至于另外两件事暂时还没有想好。”
虽然要十三个条件,但对于莫芸姚来说算是看到了希望,总比之前完全没有条件可谈的好。
她露出明媚的笑容,“谢谢父皇成全。”
皇帝却笑不出来,面无表情道:“别高兴太早,哪怕有一个条件没有完成,和离圣旨也不会下。”
说完便冷冰冰的拂袖而去。
天色已经暗下,视线也并不是很好。
待他身影消失后,她才喜笑颜开的收回视线。
“奴婢见过寒王妃。”清荷的身影不知何时走来。
她收回思绪,含笑道:“免礼。”
清荷手中抱着一个青花瓷鱼缸,里面装着那条白色蝴蝶鲤,飘逸的鱼尾鱼鲫在水中晃动,令人赏心悦目。
“好美……”莫芸姚顺手结果鱼缸,开心的看着鱼儿,“你替我谢谢太后她老人家,过两日我再来宫中看她。”
她诉说着便抱着鱼缸往外走。
清荷看着她背影回应,“奴婢恭送寒王妃。”
御王府,灯火通明。
烟雨阁传来瓷器碎裂的声响,还有怒骂声。
两个下人跪在门外瑟瑟发抖,屋里时不时飞出药瓶子。
“都是些什么狗屁玩儿意?”苏灵烟气愤嘶吼,扔出一个药瓶,“没有一样是管用的,垃圾!”
瓶子砸在下人头上,霎那间鲜血直流,但再疼也不敢吱声。
秋菊慌忙跪地,心颤颤的安抚,“小姐息怒,是奴婢不中用,没有找到好的金创药,明日奴婢在给您找更好的。”
苏灵烟手掌用力的缘故,疼得微微发颤。
她单手撑着桌角,垂首闭眸深呼吸,情绪渐渐冷静下来。
这时候她才发现,屋里好乱。
地上全是瓷器碎渣子,药瓶散落一地,还有一些血迹。
她抬眸看向门口跪着的下人,“清扫干净。”
下人不敢耽搁,忍着伤跪着收拾好地面。
一刻钟后,下人离开,只剩下主仆二人。
苏灵烟看着发黑溃烂的手掌,眸色猩红骇人,“我要进宫去告她,皇帝定然知道这伤是怎么来的,非让她付出代价不可!”
“小姐不可!”秋菊急忙劝阻,“外面更应该先找莫芸姚治好伤才对,后面再慢慢收拾她”。
找她治伤?
呵呵,恐怕只有越治越严重的份。
“还是先想其他办法……”苏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