盈嬷嬷眼眶微红,微微摇头,“还没有退烧,刚刚还咳出来一点血……”
此话一出,他满眼震惊。
灵烟不是说能退烧吗?
怎么会这样?
盈嬷嬷咬了咬唇,“其实那天的木棍是……”
咳咳……
突然秋葵咳嗽出声,想要阻止她说下去。
这是人命关天的大事,她也不想再继续隐瞒。
她还是继续道:“木棍实际上是王妃取出来的,御王妃来时凌王殿下已经没事了,她就只是把了把脉,看了一眼王妃看的药房,其他什么也没做。”
夜瑾寒怔愣一瞬,
有些不敢相信她的话。
那嚣张跋扈的恶毒女人,怎么可能会有这本事?
既然不是灵烟取出的,为何又不说?
“盈嬷嬷,你是不是糊涂了?”他根本不相信这件事是真的,“她是凶手,只会害如凌才对!”
谁都知道夜如凌成这样是莫芸姚害的。
若非盈嬷嬷亲眼看见救治,同样不相信会救人。
“王爷,老奴就在里面,看得真真切切。”她说着将秋葵拉了过来,“这件事情她也知道,她当时就在外面。”
秋葵咬了咬唇,低垂下头支支吾吾开口:
“奴……奴婢觉得王妃定是怕陪葬,才会冒险救的,只是歪打正着,并非真本事。”
这话夜瑾寒信了。
他相信莫芸姚不过是歪打正着,并非真本事。
若真只是歪打正着,找回来也起不了作用。
盈嬷嬷亲眼看见,并不觉得是歪打正着,但现在并非解释的时候。
“王爷,大夫不行,御医不行,御王妃还是不行,难道就让凌王等死吗?”
“不管是歪打正着,还是有真本事,都该让王妃来试试才行,说不准她真有办法。”
这意思是死马当活马医了。
夜瑾寒凝眉纠结了半晌后,找来侍从陈风问,“她目前在哪儿?”
陈风:“回主子,她回了宁远侯府。”
宁远侯府,梦曦苑。
莫芸姚手中拿着雕刻好“梦曦苑”三个字的牌子,用毛笔将红色颜料上。
婢女初春小心翼翼走进屋里,“二小姐,侯爷出门前让奴婢转告您,今日务必回去。”
“我回不回去他管不着。”莫芸姚说完鼓起腮帮子,对着牌匾上吹了吹。
看着自己雕刻的成果,满意的浮出笑容。
将牌匾举着自我欣赏,忍不住夸赞,“我也太能干了吧?竟然刻得这么好,呵呵……”
片刻后放下牌匾,视线看向低垂着头的初春,“对了,初夏去哪儿了?她不是跟你一起回了侯府吗?”
初春初夏就是原主的陪嫁丫鬟。
到了寒王府不到两个月就跑回了宁远侯府。
“她……”初春无言无语,微微哽咽,“她被发卖了,具体卖去了何处奴婢不知。”
发卖了?
莫芸姚很是惊讶,正准备问具体情况时,一个小厮匆匆跑来,“启禀二小姐,寒王殿下来接您了。”
夜瑾寒来了!
这是要她非死不可,竟然找上门来。
还没有想好应对之策时,门外传来了脚步声,还有交谈声。
莫霆贺陪在夜瑾寒身旁,身后跟着下人与侍从。
莫霆贺面带笑容道:“本来说送她回去,不曾想寒王殿下会亲自来接,她脾气倔,给您添麻烦了。”
功勋贵族都讲究面子,好父亲的形象还是要保持的。
夜瑾寒作为王爷,自然也会表现成好夫君模样,淡笑有礼道:
“岳父大人哪里话?她是本王妻子,没有什么麻不麻烦的,本王来接她也是理所应当。”
两人的对话传来了莫芸姚耳朵里,忍不住扬起嘴角笑了笑。
一个侯爷,一个王爷,都挺会演戏。
一个扮演好父亲,一个扮演好夫君。
她起身走出房间,笑容温柔的行礼,“父亲,王爷。”
这声温柔的问候,让两个大男人都是身形一愣。
莫霆贺笑容僵了僵,很快恢复正色,“芸姚呀,既然寒王殿下亲自来接你,那就快回去,以后有时间再回来即可。”
说话没有以前的盛气凌人,活脱脱的慈父形象。
既然喜欢演戏,那她也可以加入。
“爹~”莫芸姚拉着他的手撒娇般摇了摇,“女儿就想多陪陪您,还想多陪陪秦姨娘,想让她早日康复。”
莫霆贺眉头皱得能夹死一只苍蝇。
还早日康复?
多待两日恐怕离埋黄土更近一步。
咳咳……
他还是挤出笑脸,温柔道:“爹公务繁忙,不用陪,你母亲有妹妹陪,你就回去陪你夫君就够了。”
说着就将她往夜瑾寒怀里推,“王爷带她回去吧。”
两人被迫亲密的贴在一起。
夜瑾寒嫌恶与恶心,拉住她的手柔声道:“听话,以后有时间本王再陪你回来。”
这语气让她浑身冒出鸡皮疙瘩。
记忆里,只会对苏灵烟才会这么温柔。
“可我不想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