村子里对赵烈洲和温暖的结合,一直不看好。
他们刚结婚的时候,那些不仅当面温暖的面,说过等着她被赵烈洲抛弃的话,还明晃晃地准备着人选,不怕死地想再给赵烈洲介绍对象。
只可惜,他们望眼欲穿地一直等到几个孩子都上学了,而且马上就要小学毕业了。
才脑残般慢了几万拍地意识到,他们想看赵烈洲抛充温暖母女的戏码,这辈子怕是看不到了。
于是,又开始改为,私底天,天天在蛐蛐人家生了四个丫头片子,将来老了,会凄惨无比,死了也没人摔盆啥啥的……
有一次,温暖和蒋媛媛嫌小花园的凉亭不够凉快,喝下午茶的时候,就把桌子摆到大门后的荫凉处,和外面的巷子一墙之隔。
好巧不巧,当她俩惬意的品着小甜点,喝着功夫茶,吹着微微凉风,欣赏着院子里各色花儿时,有那么些不和、谐的声音,从一墙之隔外的巷子里传来,“切,把房子弄得这么好看有什么屁用?生的全是赔钱货,等着吧,等他们干不动的时候,看他们有多凄惨!”
另一个声音表示赞同的声音,紧接着传来,意思大致也是这么个意思,不过言语更加难听恶毒。
蒋媛媛就像被点燃炮竹,当即就要炸了,站起来就想冲出去和他们理论。
温暖一把扯住她,将她摁进原来的位置上,语气云淡风轻,“喝茶,再不喝,茶就凉了。”
凉了的茶,就失去它原有的味道了。
蒋媛媛端着温暖放到她面前的茶杯,想了想又给放了回去,疑惑地问她,“暖暖姐,你为什么不生气?”
连她这个旁人听到那些难听的话,每每都气得忍不住,想冲去和他们吵架。
可是反观温暖,她居然一点儿也不生气!
“我为什么要生气?”
温暖反问。
蒋媛媛惊讶得脱口而出,“他们把话说得那么难,没一句是希望你和姐夫,还有孩子们好的,你怎么能不生气呢?”
温暖动作优雅地洗着茶杯,为再次冲茶做准备,语气不疾不徐地再问,“你看,他们明着说也好,背地里骂也罢,已经说说骂骂这么多年了,对我的生活有什么不好的影响吗?”
蒋媛媛仔细一想,摇头,“没有。”
温暖的生活,一点儿也没有像他们骂的那样。
反而是日子越过越红火。
性格使然,蒋媛媛到底还是不甘地说道,“可是谁愿意被人这样子咒骂啊。”
跟迷信无关。
整天听到这样一些不好的言语,心情也不好啊。
更何况,国人总有一种,被人咒骂得多了,会影响自己的气运的想法。
就算不骂回去,也应该去那些嘴里不干不净的人理论理论,让他们知道,自己也不是吃素的才行。
温暖微微一笑,“嘴巴长在别人身上,咱呢,肯定是管不了的。”
“那就任由他们这样子骂你?”
蒋媛媛认为这很窝囊。
温暖慢悠悠地嚼着嘴里的雪花酥,又啜了一小口清香热茶,咽下,才缓缓说道,“我的原则是,如果有人敢到我的面前来骂的话,那就狠狠地骂回去。”
敢当着她的面来骂的,这种是属于上门打脸了,再不回击,那就真是窝囊废了。
对于这种人,温暖从来不管对方是男是女,是老是少,全部都狠狠给骂得对方无言以对,从此再无一人敢到她面前来叽叽歪歪。
“而对于,像这种,”温暖朝一墙之隔外的巷子,努努下巴,示意刚才听到的这种咒骂,“只敢像地沟里的臭虫老鼠一样,偷偷摸摸暗地里骂人的,不止咱们村,可能连周边的村子都有人,背地里在骂我们,难道我还一个个去调查,他们在什么时候,对谁,骂了我什么话,然后再找过去,跟他们算账吗?”
“别的不说,单是咱村,这种人没有几百,也有上百,我就算一天,只去两个算账,这账我每个月都算不完啊,那我还过不过日子了?”
“媛媛,你不要只去听他们骂了什么,而是要看清,他们骂你的本质是什么。”
“是什么?”
蒋媛媛跟着她的话尾,问道。
温暖很淡定理智,“嫉妒。”
是的,所有这些骂她的人,无非都是嫉妒她一个生了两胎,四个女儿,且被蒋卫阳抛弃的女人,却能嫁给赵烈洲这么个十里八乡,人人都想嫁的糙汉子。
关键是赵烈洲还是头婚!
婚后对她忠心专一,和她夫妻齐心,努力把小日子过得红红火火的。
那些看得到得不到的人,自然就产生了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心理,只能通过咒骂来表达自己的嫉妒,仿佛只要他们天天骂,赵烈洲和温暖最终就能如他们所愿,一拍两散,日子越过越不好似的。
“对付这种只敢在背地里嚼舌根子的孬种,最好的办法就是,”温暖看着蒋媛媛,轻缓的语气里,带着一丝儿不给孬种活路的狠厉,“我们要活得更加幸福,日子过得更加富足快乐。”
当你把自己的日子,过得更好,就足以粉碎那些孬种的咒骂,让他们嫉妒得心肝肺都难受得要炸了,却依旧只能像臭水沟里的臭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