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铁路一向知道,真发起脾气来的温暖,是不好惹的。
所以,他都没敢使唤温暖来给他洗茶盘。
只是,他也没有想到,自己只是使唤了女婿和儿子而已,怎么也招惹到她了?
想到可能是因为赵烈洲是女婿,温暖舍不得让他去洗茶盘。
温铁路又改口,“温习,你现在去把茶盘洗了。”
“谁都不许去!”
温暖一手拉着赵烈洲,一手拉着温习,眼睛却是看向温铁路,“爸,你要去忙什么,非得让我哥和烈洲这两个在外面忙了一天的人,这会儿去给你洗茶盘?”
“我……”
温铁路想说,现在的生活虽然很幸福,吃饱穿暖,还不用他干活。
可是,他发现,他好像有点儿找不到一家之主的威严。
温暖每次发火的样子,都让他心有余悸。
赵烈洲黑起脸来,虽然也吓着,可他一般只有在两种情况下会黑脸发威,一种是外人欺负到上门;一种是谁惹温暖不高兴了,他就对谁黑脸。
就算是四小只,惹温暖生气了,他也一样会对她们黑脸的。
温铁路还是聪明的,一番权衡之下,他觉得,与其使唤温暖,还不如直接使唤赵烈洲和温习来得好一点。
毕竟,如果招惹了温暖,可能就没有任何回旋的余地了。
只是,他明明都没敢去招惹这个小魔女,她怎么还是生气了?
想通过使唤赵烈洲和温习,来彰显自己作为父亲、作为一家之主的威望这话,温铁路无论如何是说不出口的,所以吱唔了半天,他也没吱唔出个所以然来。
温暖直接就开呛了,“你一天从天亮到天黑,除了吃饭喝茶看电视吹牛睡觉,就没的事了,我哥和烈洲一天在外面干七八个小时,有时候甚至是十几个小时的活儿,回到家还没来得及喘口气呢,你使唤他们去给洗茶盘?你怎么开得了这个口的?”
可能是过上好日子太多年了,让温铁路飘了,觉得除了物质生活,精神生活也得到满足,所以他壮着胆儿,底气不足地怼道,“这活儿也不重,就是洗洗杯子而已。”
他一边说着,一边小心冀冀地打量着温暖的脸色,见她没有当场发飙,又接着往下说道,“他们每天说是去上班,其实不都是去美食城的办公室那里,坐着喝茶,聊天,打个瞌睡么?”
又不像村里那些去果园干活的,一时果园就是要除草,打理枝叶,喷洒农药啥的,这些可是实打实的体力活。
赵烈洲和温习,不过是每天换个地方坐,喝茶,聊天而已啊。
如果赵烈洲和温习要是像那些人一样,天天出门去干体力活,他肯定是不会使唤他们干活的。
“爸,谁告诉你,我们只是换个地方坐着喝茶,聊天的?”
温铁路这话,不仅让惹恼了温暖,就连温习也恼火了。
“难道不是?”
面对儿子,温铁路的腰杆子相对能挺直一点,语气也硬了许多,“你们每天都是一身衣服干干净净地出去,再干干净净地回来的,身上连股汗味都没有。”
足见你们的工作有多轻松。
“就因为我们的衣服干干净净的,所以你就是这样子看我们的?”
温习被气得都快无语了。
就像儿媳妇和婆婆的关系再怎么好,她们终究也不会处成母女一样。
赵烈洲虽然把温铁路和李桂香,当成自己的父母孝敬,但是他也知道,上门女婿和儿子之间的区别。
所以很多事情,不到最后那一步,他通常不会站出来,直接跟温铁路和李桂香扛上。
这个局面,温暖和温习都能把控得住,他便没有说话。
“爸,你要是这么认为,我们所谓的上班,只是换个地方坐着喝茶聊天而已,那从明天起,你先跟着烈洲上三天班,他干什么,你干什么,然后再跟着我哥上三班,一样是他干什么,你就跟着干什么,最后再跟着我上三天班。”
温暖被气得笑了起来,一捶定音,做下决定。
对于她的决定,赵烈洲和温习都十分赞同,纷纷表示支持,“可以。”
温铁路天生懒惰,他才不想去上班呢,“不去。”
就算是换个地方坐着喝茶,他也觉得很麻烦,不想去。
温暖丝毫不讲情面,“你不去也得去,不让你亲自去体验一下,你还不知道我们在外面有多轻松快活呢。”
她已经处在发威的边缘了。
没人敢招惹她。
就算李桂香觉得,温暖这样子做,太不给温铁路这个做父亲的面子了,想去劝她。
可一看温暖这濒临爆发脾气前的样子,李桂香最终还是悄悄缩回,伸出去的脚,站在原地不敢动了。
赵婵玉心性天真,她不会想太多,她只知道,只要赵烈洲和温暖俩人好好的,她就能一直跟着他们生活在一起,这就足够了。
至于其它的事情,只要不涉及到四小只,她从来不会多嘴,更不会关心。
也正是因为她这个简单的心性,才没让她受外面那些多事的人挑拨成功。
不然,温暖现在的生活,可就没这么舒服了。
温暖一捶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