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烈洲也担心温暖的情况,别人怀单胎的,生孩子的时候,都是在闯鬼门关。
更何况,温暖的双胞胎。
原本的,她生孩子的危险性,就比别人更大。
现在,还被人给撞倒早产。
心系着温暖的安危,赵烈洲一心只想,把小三轮骑得快点儿,再快点儿,压根儿就没想过,要和女医生解释什么。
毕竟四五十岁的人了,女医生虽然多少有点唠叨。
但是她责任心还是很强的,小三轮才刚停稳,等不及赵烈洲扶她。
早已暗暗准备好的女医生,自个儿扶着车沿,滑了下来,一秒都不带耽搁的,麻溜就往妇产科跑去。
“凤主任,幸好您有空过来,快进来,情况有点麻烦。”
今天被叫过来顶班的医生,看到女医生来了,狠狠松了口气。
虽说从医学院毕业的时候,她也在妇产科轮值过。
但是她后来选择别的科室,对妇产科并不熟悉,顶班的时候,偶尔给孕妇做做b超,或是正常接生,她都可以。
可温暖这种情况,超出了她能处理的专业水平之内。
八十年代偏远小县城,大家思想封建,妇产科一般都是女医生。
哪怕是排班来值班的,也必须得是女医生,不然没人肯给男医生检查。
温暖已经被推进产房了,她感觉自己的生命力,正在一点点流失。
她突然好害怕,却又没有力气害怕。
因为她得把所有的力气,用来咬着嘴唇上破皮的伤口,用痛意,强迫自己不能昏睡过去。
直到女医生进来了,她气若游丝,却拼尽全力,对女医生说道,“医生,如果我有不测,一切听我爸的决定,不要听夫家任何的话。”
便宜爹温铁路虽然自私,又喜欢享受。
但是从他这次坚决要分家,和温老太太有勇有谋的斗智斗勇中,温暖觉得,便宜爹不是脑子糊涂的人,是这个家里,唯一一个会分析情况,并做出最为理智的决定的人。
再说了,在李桂香和温铁路之间,她只能选择相信温铁路。
至于蒋家母子,温暖只恨没有早一点离婚,让他们还有资格,在她生孩子这件事情上指手划脚。
正因为担心蒋家母子使坏,她才撑着最后一口,特意叮嘱医生,但凡需要家属做决定的,都听温铁路的。
女医生经验丰富,赶紧给温暖做检查,她一边忙着,一边问顶班医生,“手术室没人在用吧?”
顶班医生,“没有。”
女医生当即下决定,“快,推手术室。”
医院太小,又太穷,所以,全医院就只有一间小小的手术室。
只要手术室空着的时候,有需要的科室,都可以用。
反正,就医院的医疗水平,太复杂的大手术,也没办法在这里完成。
这个小手术室,只能做些简单的小手术。
因为温暖昏迷前的叮嘱,女医生亲自拿着手术同意书,去找家属签字。
温铁路和二胖子,是在温暖被推进产房时,就到了。
而就在女医生拿着手术同意收出来时,虎子带着李桂香,还有大丫二丫,洪召儿扶着蒋卫阳也到了。
“哪个是产妇的父亲?”
女医生视线扫向大家,问道。
温铁路站了出来,“我是温暖的父亲。”
“产妇的情况很危险,得进行手术……”
女医生把手术过程中,有可能出现的意外、风险等,都和温铁路讲得清清楚楚的,“如果确定你都听清楚了,也知道了手术存在的风险,请在这里签下你的名字。”
“呜呜……”
李桂香抱着二丫,一听到温暖有可能,会在手术的过程没了。
她当即吓得腿一软,整个就往地上跌,放声大哭起来,“小暖,不,不不不,不会的,呜呜……”
幸亏赵烈洲眼疾手快,一把将二丫抱了过来,又飞快腾出一只手来,扶住她,“婶子,你先别哭,吓到孩子了。”
她“哇”的一声就这样哭起来,把大丫二丫也给吓得,跟着哇哇哭。
“手术需要安静,能不能找俩人,带孩子出去外面转转?”
女医生也知道,这种情况,不能怪病患家属,语气柔和委婉地说道。
李桂香的性格,温铁路可太清楚,知道她留在这里,绝对会一直哭一直哭,劝都劝不住。
于是决定让她和虎子,带着俩孩子去外面。
“我不想……”
李桂香很想留下来,但是性格懦弱如她,已经习惯了听从婆母、顺从丈夫的一切决定。
被温铁路一瞪眼,她就又凄凄艾艾地,把还没说完的话咽了回去,默默从赵烈洲怀里接过二丫,跟在虎子身后,出去了。
现场又恢复了安静。
“医生,这个……这个,我女儿就是生个孩子,真的会死吗?”
温铁路第一次面对这么大的事情,他也吓得声音都在颤抖。
几乎所有的家属,对这个手术同意书,都收存恐惧。
女医生耐心地和他解释道,“不管手术大小,都会存在一定的风险,我们也只是提前,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