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召儿这是跑到爱弟家里,去把她家的钱都抢来了?”
“怎么会有这么狠心的娘?瞧瞧爱弟都病成什么样了,她怎么得狠得下心把钱都抢了!”
“洪召儿有心吗?她这种人啊,除了对她那个宝贝儿子有心之外,对谁还有心啊?”
“可不就是,瞧瞧孩子那双手,那可是孩子的血汗钱呐,这她都敢拿。”
……
大家丝毫没有想过,要把声音稍微压下来,就这么直咧咧冲着洪召儿指指点点。
洪召儿的脸皮,虽然堪比城墙还要厚,但还是会生气,恼怒地冲蒋爱弟一家大吼,“滚!谁拿你们家钱了?那是我女儿孝敬我的。”
“妈,这钱真的不是孝敬你的,求求你了,还给我们好不好?”
蒋爱弟都哭不出眼泪了,整个人看着,仿佛随时就能咽气的样子。
“你个良心被狗吃的贱荡蹄子,忘了是谁把你生下来,是谁把你养大的吗?”
洪召儿指着蒋爱弟的鼻子大骂,“我生 你养你,你竟然还不想孝敬我?你这种没良心,我当初就应该把你给扔进屎桶淹死!”
这个老巫婆的身体,肯定有暴力基因。
说着就冲过去,也不管蒋爱弟的身体虚弱成什么样了,对着她就是一顿暴打。
“阿姆,蒋爱弟好像有点儿不大对劲儿,你找几个男的,把那个疯婆子拉开吧。”
温暖一直在留意意蒋爱弟,感觉她很不对劲儿。
她赶紧和旁边的邻居大姆说道。
她自己大着肚子呢,大家推打起来,可不会管周围有没有孕妇。
为防万一,温暖自己没敢上前。
被温暖拉着的阿姆,还专门挤到前面去看了几眼,这才大叫起来,“快来几个人啊,洪召儿这个疯婆娘快把爱弟打死了。”
她一边叫着,一边拼命去拉洪召儿。
有人听到她的叫喊声,低头发现,蒋爱弟的情况,的确有点儿不大对事。
旁边的人都赶紧站出来,合力把洪召儿给拉开。
即使被拉开了,洪召儿还在骂骂咧咧地,“良心都让狗吃了吗?如果没有我生你养你,你怎么可能活到今天……”
“闭嘴!”
有个年纪大点的大叔,冲洪召儿怒喝道,“倒了八辈子的血霉,才会投胎做了你的孩子,看看你都把孩子给打成什么样了!”
他把洪召儿推到前面,让她看清楚,自己都把蒋爱弟给打什么样子了。
看着板车上,蒋爱弟面无血色,头发被扯得乱七八糟的,整个人犹如破旧不堪的棉娃娃,随时都咽下去的狼狈模样。
洪召儿却毫无半点疼爱之意,指着蒋爱弟又骂了起来,“要死就给我滚回去再死,这钱钱你既然孝敬给我了,就不可能再让你们拿回去的,你们死了这个心吧。”
“我妈说了,这个钱不是孝敬你的,”蒋爱弟的大儿子突然站出来,那么小小一个,却把瞎子和蒋爱弟挡在身后,直接面对洪召儿,“我妈前些天才刚生了妹妹,你把妹妹卖了,钱全都给你拿走了,那些钱才是孝敬你的,这些钱是我和我爸,还有我弟弟一起做木工挣的,你把钱还给我们!”
温暖见他还这么小,就能把话说得利索,心莫名有点酸酸的。
穷苦人家的孩子,果然都早熟早慧。
还有,听孩子这话……
温暖想起那天在医院遇到蒋爱弟,当时医生问过孩子去哪儿了,陪同的人胡搅蛮缠把话题给岔过去了。
敢情那时候,孩子早已被洪召儿抱走了?
脑海的画面一切,她又想起,柳紫萱来村里找蒋卫阳那天,温暖从外面回来时,听到蒋卫阳问洪召儿哪来这么多钱。
当时因为蒋卫阳很快,又说起柳紫萱怀的是儿子,以及大师算命的事情,洪召儿一激动,就没有说明钱的来处。
现在想来,蒋卫阳这些天在县城,陪着柳紫萱吃喝玩乐;
还有洪召儿天天给柳紫萱炖的鸡汤,用的钱全都是卖了蒋爱弟孩子的钱。
“天呐!洪召儿卖了爱弟的孩子!”
“爱弟前面还生了一个,对外说是孩子没福气,生下来就没气了,现在想想什么狗屁的没气了,孩子肯定也是被洪召儿给卖了。”
“这孩子哪里是没福气啊,她简直是太有福气了,遇上这么禽兽不如的妈,和畜生的外婆。”
……
“不要骂我妈!”
瞎子的大儿子,看向最后那个说话的人,“我妈也办法,她每隔一段时间,就要去我家,让我妈拿钱孝敬她,我们家没有钱,她就让我妈生孩子,她拿去卖。”
“她娘咧!这还是人吗?”
“难怪蒋卫阳会被抓进去,这一看就是他们母子坏事儿干太多了,报应啊。”
孩子的话,掀起一层又一层的波涛巨浪。
都快要被淹没在巨浪里的洪召儿,恼羞成怒。
她不能在众目睽睽之下,对一个孩子动手。
于是,洪召儿转头,又把怒头朝蒋爱弟撒去了。
趁着大家没注意,她像泥鳅似的,冲到板车前,对着蒋爱弟一顿暴揍,“狼心狗肺的贱烂玩意儿!今天你就是要来气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