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衣将信件焚毁,透过窗外,看向远处高高矗立的宫门。
她想杀一个人。
角宫与徵宫的道路之中,上官浅提着药材,不紧不慢地朝来时方向走。
“阿云,不管你喜不喜欢我,我对你的心是真的。等一切结束后,我会放你出去。”
羽宫中,云为衫与宫子羽并坐在门前,
台阶上的两人看着空旷的院落。云为衫转身面对他,然后浅笑着,用手轻轻抚摸他的脸颊。
“羽公子,不要说笑。进了宫门,我就出不去了。”随后起身,在宫子羽挽留的目光慢慢解释清楚:“我去厨房,做些点心。
公子有什么想吃的吗?”
“姨娘被刺客袭击,现在昏迷不醒,”宫子羽愁绪,渐起,“阿云,你能不能教我,
我该怎么做?”
“公子有善良的品格,也能够注意到大家族中女子的悲哀,有珍贵的怜悯之心。”
云为衫伸出手,垂于宫子羽面前,声音温柔,“你只是需要坚定自己的选择,做出正确的判断,对于自己想保护的人。”
“你现在是宫门的执刃,
即使在最初并不是出于自己的意愿,但我看得出来,你有赤诚的心,也想为宫门贡献自己的力量。”
帮宫子羽抹去他脸上的泪水,“公子不妨看看宫门中的其他人。无论角公子,徵公子,还是宫紫商都在用自己的肩膀扛起责任。”
“不管未来如何,但是现在羽宫也需要宫子羽,你要坚强起来才是。”
云为衫垂眸,手轻轻抚摸他的头发。
“从明天开始,羽公子你要强大起来。眼泪不要被外人看到,不要让他们发现自己的脆弱。”宫子羽听着云为衫的话,
恍惚间以为回到了小时候。他的娘亲,也就是兰夫人,在他没有能力反抗,被谣言伤害时,也这样告诫他。
他突然意识到,自己的问题。
在没有能力为心爱的女子创造一片安稳的天地之时,就不要妄想她会为你停留。他的母亲,在宫门中,被四起的谣言中伤,在独自一人面对这样抑郁的世界,
他的父亲听之任之,放之谣言满天飞,是有多么不作为,也是有多么让人觉得难以接受。
有人的转变恰恰就是因为一个契机,宫尚角因杀亲之仇恨,将保护整个宫门作为自己的责任,以一种无法消解的信念压抑自己,也强大自己。
而宫子羽,他的目光投向这整个世界,还有这隐藏在一隅避世生活的宫门。他站起身来,牵起云为衫的手,向她保证:
“我会承担自己的责任,云为衫姑娘。
请你看着我,终于有一天,我会给你想要的生活。也希望有一天,
我能得到阿云你,真心地回答。”
……云为衫,浅浅的笑意浮现在眼底,她眺望远方,心中所想,
阿宥,这是你想要的吗?
上官浅温着药,露出手腕上的鞭痕,现已渐渐结了痂。从上次,她从羽宫逃出来之后,亲眼看着宫尚角沾取到窗边遗留的一滴血迹,虽然面上表现的慌然,
但是心里却放下心来。因为这是她亲自割破肩膀后,亲手滴在上面的血液。用药油抹在手腕上,轻轻地控制住颤抖的手。
指节处红肿着,虽然已经让侍女帮忙上过药,但还能感受到疼痛,时有时无。吹一口气,浮动在手中,缓解一瞬。
慢慢睁开眼睛,入目便是昏暗的石洞暗格。这具偶身被藏在无锋最深处,只有一人知晓。暗格内也有出去的开关,
但我现在不打算做出什么。就这样躺在暗格中,沉沉地睡过去。而装置暗格的房间里,坐着一个老人。
满头银丝,枯槁的手里拿着一本书籍细细地品味。平平淡淡的外表,平静的生活。
她放松身体,躺在摇椅里,轻轻摇晃,阳光渗透进来,在银白发丝上洒出来,
在黑暗的环境里。会让人惊奇,这个地界怎么会有这么安宁的存在,就这样,陷入沉眠之中。
外面的一切是非,风眠不想再在意,她想就这样安安稳稳地度过晚年。
即使外面风雨错谬,她创立的门派——无锋已在点竹的领导过程中着下大错。或许是上天指引,她曾在密室里找到一本书籍。
刚翻开第一页,便被它的内容所吸引。书读至今,她突然意识到,往事暗沉不可自追,来日光明灿烂已可向往。
萧郎已不再归来,她亦不再年轻,与其再执着于缥缈的东西,不如安静地过完接下来的生活。
从书上,风眠学到很多事情,但是仍旧有不解之处。为解惑,她学习制作人偶,从这本书里。以天灵地宝堆砌,用世间的
灵气,
思绪,
感情,
念与爱,
凝聚形成一具沉眠的人偶。
让她去俗世里体悟人生,等到学会,也真正懂得之后,回来告诉自己。衪在对她示意,为了赎罪,请继续坚持下去。
时间亦如往常,流逝的亦是人的生活。尘世中,阿稚也就是云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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