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间。
摆脱侍卫队,文岁雪偷偷摸摸地跑回龙口街,缩回院子里。
躺下歇息,想着今天狗洞的事情,文岁雪总觉得哪里都不太对劲。
想了半天,她得出结论。
是她不对劲!
这狗洞是公主的侍女提供的啊,自己怎么敢来来回回钻的啊?
但那公主不是也没叫人封上狗洞,难道就为了吓唬自己?
不过确实有点吓到了,差点没跑掉。
管她呢,反正这些天下来,自己已经熟悉地形熟悉得差不多了。
觉得想通了不对劲的地方,文岁雪的脑血栓也通了,当即盖上被子呼呼大睡。
稍稍沉寂了一段时间,和温世礼开心快活了这大半个月,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文岁雪穿上夜行衣,蒙面,再次进行了刺杀行动。
可惜,十几次下来,都是以失败告终。
好几次都差点被逮到。
每次失败,几乎都是因为皇帝身边那两个左右御前侍卫。
那武功,跟踏马武林高手似的。
妈的,好几次差点就能搞死皇帝了,结果就总是被这两个御前侍卫给中断。
好他妈忠心的两条狗!
这次,她依旧是拖着一身的伤回到屋里。
看她这次的伤比之前还要严重,温世礼满眼心疼,熟练地帮她把伤口处理干净。
【别去了。】
文岁雪躺在床榻上,微微抬头看了眼自己的腹部。
那里是一个触目惊心的砍伤。
要不是她捂得熟练,那里面的肠子都快翻出来了。
感受着伤口慢慢愈合的感觉,她吸着气调笑:“呵、、、我可真是、、、生命力顽强啊。”
“这都能、、、给我跑回来。”
看她都这样了还有心情开玩笑,温世礼泛着泪光,心间有些抽痛。
之前几次,她也都是一身的伤,每每看到,他都觉得心间难受不已。
他提出让文岁雪教自己功夫的意见,但文岁雪说,他现在学太晚了,如果他早些年就已经有些底子还好,但他现在的年龄,再来教,就得花很长时间。
少说,也得十几二十年才能到她这样的水平。
二十年,二十年后才学会,到那时,温世礼都老了。
而且是到文岁雪这水平都还不够,况且,他也等不了那么长时间。
所以,温世礼心疼归心疼,却也没法开口让她别再继续,杀了皇帝报仇早就已经成了他的执念。
再则,文岁雪是自己的夙愿,那她就该做这些,自己帮不上忙,那就帮她处理处理伤口也是好的。
只是,文岁雪这次伤得太重了。
换成别人,伤成这样早就一命呜呼了。
她竟然就提溜着最后一口气撑着,就这么跑回来。
这是有多大的信念才能如此坚持啊。
温世礼以为,她能有如此信念撑着,肯定是很想帮他报仇。
猜对了,但不尽然。
文岁雪是怕自己伤口恢复的速度被别人发现,怕自己身上的秘密被发现,所以不得不撑着那一口气跑回来。
【我们想想别的办法吧,这样下去,你总受伤,很痛不是吗。】
文岁雪望着头顶的床帘,叹了口气:“嗯,从长计议吧。”
累了,痛够了,不想再痛了。
两日后。
身上的伤已经完全恢复。
坐在院子内吹风,文岁雪舒服地眯了眯眼。
佣仆小菲晾完衣服,走到她身旁微微行礼:“主家,过两天就是重阳节了,我家里人准备带我和我弟弟一块秋游,能跟你告个假吗?”
文岁雪侧头:“秋游?”
小菲眼神有些胆怯,似怕她不同意,尴尬地应声。
看出她的窘迫,文岁雪明白她这是怕自己不同意,当即笑着点头,轻声应答:“好啊,要几天?”
听到她同意了,小菲开心地躬身:“谢谢主家!去得不远,我只要三天就够了。”
文岁雪笑了笑,瞥了一眼在厨房里忙活的身影,端起杯子喝了一口茶:“嗯,可以问你个问题吗?”
小菲现在正高兴呢,当即点头如捣蒜:“您问!”
文岁雪口吻似随便问问:“我听说你们家一向生活节俭,连你弟弟上学的钱都难拿出来,这次,怎么倒有闲钱置办秋游用物了?”
闻言,小菲脸色微白,当即下跪:“主家,我和我弟手脚干净,并没有做过亏心之事啊。”
文岁雪起身将她扶起,看着她都已经要欲哭无泪了,抬手安慰地拍拍她的手背。
“没说你偷东西了啊,你急什么,我就是好奇,问问而已。”
厨房里的佣仆听到了这边的动静,赶忙走过来着急地对着文岁雪解释:
“主家,我和我姐真没偷过东西!”
文岁雪点头:“知道了,都说了我就是好奇问问,你们慌什么。”
姐弟俩对视了一会,确认文岁雪真没有觉得他们是偷东西的意思,小菲想想,叹了口气道:
“其实,按照以往,我们这种人家是不会去秋游的,最多就做点好吃的,在街道逛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