怒火中烧下,郑黔红着一双眼,上前紧紧捏着文岁雪的肩膀。
“为什么?!”
文岁雪肩膀被他捏得生疼,蹙眉忍着,她眼角滑下一滴泪。
泪滴在清幽的光线下莹莹发光,缓缓划过她娇嫩的脸颊。
“黔哥哥,我只是为你好。”
她声音带上哭腔。
闻言,郑黔气笑了,他睁着一双有些癫狂的眼,笑得讥讽。
“为我好?”
“说得冠冕堂皇,你问过我的意愿了吗?”
“你不明白我对你的心意吗?”
“为什么你能毫无负担的把我推向别人?”
“你告诉,我现在看起来很好吗?”
“啊?”
文岁雪被他晃得头有些晕,她就这么看着郑黔发疯般质问,生气,自己却一句话也不说。
看她话都不说,就这么默默流泪,郑黔气不打一处来。
“你哭什么?!”
“是你做了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还要一副我负了你的样子?!”
文岁雪哽咽道:“我没有!”
“是你捏得我太疼了。”
“我骨头都要碎了。”
郑黔:····
松了松力道,郑黔还是忍不住发火:“你告诉我,为什么要这么做?”
文岁雪抬手推开他,伸手揉着肩膀。
“我也不想啊。”
“是皇后娘娘让我这么做的,她说,这样都是为了你好。”
“我也仔细想过了,不能因为我就让黔哥哥断了香火。”
郑黔怒气继续上涌:“你···”
“你可真听话!”
文岁雪:·····
低着头,她像个鹌鹑一般。
“嗯···皇后娘娘的话,我一个小小的草民,哪敢违背。”
听她又搬出皇后,郑黔压着火气,理智也回归了一些。
“所以这些都是我母后逼你做的?”
“你敢说,你自己心里就没有抗拒过吗?”
文岁雪心虚地看着地面的绿草:“···有。”
我可是只说了有点抗拒啊,可没说真是你母后逼的。
郑黔看她这么敷衍的回答,并没有打算就此轻易放过。
“有什么?你把话说清楚!”
说着,他又上手捏住文岁雪的肩膀。
看得树干后的尤季青有点着急,但又怕过去会让事情变得更加糟糕。
而且,他其实也挺希望这俩人闹僵的。
文岁雪抬头,睁着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无辜地看着郑黔。
“有抗拒过···”
她模棱两可。
郑黔差点被她这副无辜的样子骗过,他嗤笑一声,重重地点着头。
“很好,到了现在,你还是要骗我!”
“我看起是不是很好骗?”
“岁岁,是不是我对你太过包容了,让你误以为我堂堂太子是个傻子?”
“你以为你以前做的那些小动作我不知道吗?”
“你以为我为什么都当做视而不见?”
“你不就是仗着我喜欢你!”
“不就是仗着我不忍心真的对你怎样吗?!”
文岁雪瞳孔微缩,维持抬头的姿势,她咬着唇瓣,不知该如何作答。
郑黔说得对。
她也知道他什么都知道,也知道他不忍心对自己怎样。
她就是仗着郑黔喜欢自己。
这一点,她无法反驳。
郑黔流下一行泪:“岁岁,我再问你最后一遍,如果你不说实话,那我就把你放进琉璃珠里。”
话落,他拿出琉璃珠,视线紧紧盯着文岁雪。
文岁雪看着波光流彩的琉璃珠,转眼,她倔强地与郑黔对视。
“我说的都是实话。”
她的语气和神情依旧无辜。
说了这么多谎,再多一个又何妨?
很多时候,谁越想逼她,她就是越倔强。
就连刚刚这句话,那神态,那语气,说得文岁雪自己差点都信了。
郑黔眸色闪动,拿着琉璃珠的手微微颤抖着。
经过这三年的相处,他已经差不多摸清文岁雪是个怎样的人。
也知道她整天没心没肺,只顾着自己开心。
他也用尽了手段,知道尤国那边,姓文的总共就两家。
而那两家看着她的画像都是摇头,说根本没有这么一个人。
从那天起,他怀疑文岁雪真的是尤皇派来的间谍。
可偏偏,那天她又从琉璃珠里相安无事的出来了。
他不禁怀疑,是不是琉璃珠出了问题。
后来经过证实,琉璃珠没有出现问题。
那就只能说明,是文岁雪说了绝对真却又掺了点假话,让琉璃珠做不出正确的判断。
再加上,经过层层排查和证实,文岁雪确实不是尤皇演戏派来的,他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让这件事情揭过。
闭上眼,郑黔把琉璃珠收了回去。
“你赢了。”
就是知道她说谎了又能怎样。
他不会真的把她再放进琉璃珠里。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