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修然这突如其来的一句话,让藏在草丛里的赵平山表情顿时难看至极。
他面色阴沉,可陈修然却浑然不觉,就这么大摇大摆的脱下裤子,上前几步,找了个其他人看不到的地方蹲了下去。
一赵平山终于忍不住了,顿时一咬牙,猛地从草丛中跳了出来,口中发出一声尖锐哨音,一手持刀,朝着陈修然冲了过去。
“你他娘的找死!”
可他刚一现身,忽然听见身后齐刷刷的一阵声音响起,身子一僵。
正蹲在地上的陈修然也不紧不慢站了起来,笑意盈盈的朝着赵平山看去,却是衣衫整齐,哪里是在方便?
“你诈我?”
都到了这个时候,赵平山怎么可能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
野战旅的士兵都放声大笑起来,让赵平山面色更加铁青,猛地一声大喝,便挥刀朝着陈修然冲去,一副要跟陈修然拼命的样子。
“郝俊才,拿我枪来!”
只听陈修然一声大喝,郝俊才连忙把他的长枪甩了过去,被陈修然稳稳接住,枪尖一抖,刺向了赵平山。
两人乒乒乓乓打成一团。
草丛中,赵平山的部下也同时冲了出来,一个个凶神恶煞,挥动
着兵器冲向野战旅。
可他们才刚冲出两步,野战旅人群中就传来一声枪响。
砰!
一名士兵仰面倒下,枪声也如同鞭炮一般,紧随其后响了起来。
赵平山手下嫡系背着突如其来的变故吓了一跳,但也反应极快,自然明白这种时候如果后退,只会被对方火力压制,毫无还手之力。
想要破局,唯一的办法就是全力冲杀!
大军顿时怒喝一声,朝着野战旅冲去,但郝俊才也立刻找到了应对之策,眼看敌军冲了过来,立刻领着手下大军往后退去,一边退一边开枪。
可火枪虽然威力强横,赵平山这次伏击带领的部队,却足足有五千人。
又哪里是一团不过千人能在短时间里解决掉的?
且战且退之下,野战旅也终于被逼到山壁周围,陷入了退无可退的境地。
郝俊才顿时心里一横,拔出腰间手榴弹来,怒喝道:“奶奶的,跟他们拼了!”
野战旅其余士兵同样学着郝俊才的模样,甩出手榴弹,落入人群,顿时传来一阵轰响,带起一片断臂残肢,哀嚎阵阵。
郝俊才这才一把拔出腰间佩刀,冷喝道:“冲啊!”
野战旅大军同时出
动,齐齐冲入人群,转眼便乱战成了一团。
这种时候,野战旅之前在梁休要求下艰苦练习的好处就体现出来了。
经过一轮燧发枪和手榴弹的轰炸之后,五千人马只剩下了三千左右。
面对三倍于自身的敌人,野战旅却丝毫不落下风。
另外一边,陈修然手中长枪舞得虎虎生风,虽然赵平山也同样是个高手,可跟陈修然相比,却还差了一截,两人碰撞一阵,赵平山便落入了下风,随后又被陈修然打得节节败退,最终一枪刺入胸膛。
不远处,野战旅虽然人数不如对方,可在互相默契的配合,加上自身战斗力本就强悍,竟然丝毫不落下风,反而隐隐有压着对方打的势头。
陈修然眸子微眯,只看了一眼就能确定,这些东秦士兵已经没了斗志。
刚一现身,就被人用火枪击倒数百人,再加上主帅被人杀死,现在又被人压着打,士气早已经一泻千里。
“东秦小儿们,不想死在这里的,立刻放下兵器,退出战场,本将放你们一条生路!”
“不然可别忘了,我野战旅手中还有许多火雷,便是拼着同归于尽,也要将你们全部消灭!”
陈修然
忽然一声大喝,传进了所有东秦士兵的耳朵里。
也让他们都为之一愣,早已经人心惶惶的军队中,立刻有许多人开始投降。
这一幕,是压垮东秦士兵们的最后一根稻草,如果没有人投降,其他人还能咬紧牙关,一口气坚持下去,可现在有人投降了,自然也连带着其他人都没了斗志,纷纷放下兵器。
……
锦城西门之外。
在开战之前,秦牧一共布下了四条防线。
最后一条防线,在距离城门之外只有二百多米的地方。
在布下防线之前,秦牧就曾经想过,如果可以,他希望这条防线永远也不要派上用场。
因为当敌军打到这里的时候,那就代表着锦城的局势已经岌岌可危了。
可一千人面对一万人,除非天兵下凡,否则怎么可能那么轻易能抵挡得住?
战场上,喊杀声震天。
经过两个时辰的鏖战之后,最前面的三条防线,也终于被硬生生的撕破。
虽然孟沛然为了达成这个目的,已经付出了五千多条人命的代价,可三团的伤亡也同样不轻。
“一营、二营、三营,你们各自伤亡情况有多少?”
秦牧怒吼一声,看着身
旁的战友一个接一个的倒下,他双目赤红。
“团长,一二三团加起来,共计阵亡三百七十一人,受伤一百余人!”
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