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十万义军早已将整个昌州包围,李定芳早就做好了要攻打昌州的计划,自然准备好了云梯等工程器械,一眼望去,昌州城外到处都是义军在不停爬墙。
早有准备的昌州守军立刻开始反击,无数滚木、礌石从城墙上落下,将爬到一半的义军全部砸落下去。
看着前方的义军从城墙上摔下,落在地上,生死不知,后方的义军却没有半点畏惧,反而被激起血性,顿时大喊一声,前冲的势头变得更加凶猛。
一时间,昌州城墙上密密麻麻的布满了人,看着触目惊心,每一名义军的眼里都亮起浓浓的仇恨目光,那凶残的目光让城中义军都感到畏惧,后背不停有冷汗渗出,就算他们心理素质再怎么强悍,见到眼前这前赴后继,悍不畏死的义军,也会感到心头发憷,更不用说身为昌王的手下,他们虽然训练有素,可真正上战场的机会却并不多,顶多对付过几次流寇。
可那些流寇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就算再怎么凶残,被击退几次,再抓几个典型杀掉,就会不攻自破,同样的手段他们用过许多次,可昌州军却能敏锐感觉到,这一次的情况似乎有所不同。
下方的义军
杀了又来,仿佛无尽的潮水一般。
大军后方,李定芳看着城门处的战场,双目中闪烁着兴奋光芒,或许是因为激动,身体都在颤抖。
李大力站在李定芳的身侧,看着城门处的景象,惊讶的问道:“这就是你的功劳么?你什么时候将他们训练成这样的?”
在他的印象里,两天之前,李定芳对义军的管理手段,还是打算将他们当成流寇,可短短两天时间,流寇就摇身一变,成了义军,这样的变化来的有些太快,让他感到匪夷所思。
李定芳背着手,眼里有光芒跳动,那是倒影着远处的火光,他轻声道:“你知道以往那些流寇,为何最终都会被镇压么?”
李大力被问的一头雾水,茫然摇了摇头。
李定芳这才解释道:“很简单,因为他们虽然聚集在一起了,但他们的目标却并不相同,有人是为了钱财,有人只是盲从,也有人单纯想要杀人,而且对他们来说,为了达成目的所能付出的代价是不一样的。”
“就算没有战斗,他们也难以长久聚在一起,当他们选择作战的时候,就会加剧矛盾激化,这对流寇们来说,是一种巨大的打击,可你眼里
能见到的义军,他们的目的只有一个,那便是拿回属于他们的一切。”
李定芳知道,眼前这一股义军,心中的斗志已经被击发,他们将会是世上最坚韧的战士,就算今日一战最终溃败,只要他们中还有人活着,很快就能再次拉起一股强大的战斗力。
如果普通百姓是干柴,那每一名义军,都是一团烈火,在烈火之前,任何肮脏、污秽都将被洗涤,就算火势被人扑灭,哪怕只有一个火星,依旧能燃烧起一片熊熊大火。
他记得太子殿下说过这么一句,当然眼前的这一幕,让他对梁休的话有了更直接的感受。
李大力听得云里雾里,但他到底是明白了一件事情,那就是李定芳对义军十分自信。
“你就说今天这一战,我们有多大的把握?”
李定芳闻言,嘴角带起一抹微妙弧度,得意笑道:“此战,必胜!”
……
昌州的大街上,一千‘乱民’正聚在一团,而在他们对面,梁鸿已然下令,大军飞速朝着‘乱民’杀去。
街巷的阴暗处,昌州百姓们都紧张的看向街道。
刚才这一群‘乱民’所言,确实说出了他们的心声,可
在他们心中,却终究没有杀出人群,和这些乱民们并肩作战的勇气,昌王常年累月带来的无形威压,终究不可能那么容易就完全消散。
即便如此,他们依旧不忍看见同胞死在大军的铁蹄、刀刃之下。
可就在这时,‘乱民’中忽然有一名身材欣长的男子走出,双眼中闪烁着阴冷光芒,冷声厉喝道:“杀!!”
一个杀字寒气刺骨。
上千‘乱民’的气质立刻发生了变化,所有人都在这一瞬间身子紧绷,眼里的光芒也变得冰冷起来,黑暗中,他们的手中不知何时,竟然多出了各种兵器。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梁鸿瞳孔骤然紧缩,眼前这群人那里是什么‘乱民’,分明是一群训练有素的精锐士兵。
那一瞬间迸发出的气势,就算是昌州军中最强的昌王卫,也无法比拟。
他心中亡魂大冒,立刻想下令开始后撤,可双方的距离已不到五十米,如果在这时后撤,只会让对方借机乘胜追击,到时昌州军只会败得更惨
事已至此,他也只能硬着头皮,跟着军队一通往前冲去。
“噗!”
黑暗中传来刀剑入体的声音,随后便是昌州军有
人倒地,铁甲和地面碰撞,发出清脆的响声。
“杀啊!”
为首白面秀气少年身周竟然迸发出强横杀气,手中更多出一杆银光闪闪的长枪,枪尖刺出带起一阵破风声,一枪精准狠辣,眨眼间便刺穿数人。
在他身后的其余‘乱民’同样不肯服输,各种兵器挥动,短短数息功夫,这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