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梁休调了左骁卫一营兵马把守东宫,就窝在东宫不出门了。
因为,当时得到炎帝的旨意后,欧林冶就带着武研院的一群土匪,几乎把半个户部都搬空了。
这钱刚刚入库还没焐热呢就被搬空了,沈涛暴跳如雷,去皇宫找炎帝理论,结果炎帝直接不见他,只是让贾严传话,把所有事情都推到了梁休的身上。
呵呵,还想要朕背锅?你在后面舒服地过着小日子?想得美。
沈涛当即立即怒火腾腾地来找梁休算账,燧发枪目前又还在保密阶段,梁休又不能给老家伙解释,只说武研院是大炎的未来,花多少钱都是值得的……
但是,老财迷此时已经失去理智了,根本就听不进去,大炎的未来是你和陛下,武研院算和什么东东?快点把钱给老夫还回来。
梁休和他讲不通理,当时暴脾气也上来了,只好让李凤生将沈涛拎出去。
这下子就捅了马蜂窝了。
这件事传开后,很多人重臣和文人就前来太子府请命,要梁休自省,要以天下苍生为重,那些银子是准备拨给各州府赈灾的,必须得还回去,甚至有些书生,在太子府外挥斥
方遒,谈古论今,几乎把梁休骂成了一个挥霍民脂民膏的恶毒太子。
梁休现在懒得和这群迂腐的家伙计较,直接调回了左骁卫的一营将士,全副武装地守在东宫的门前,那些文人骚客才有所收敛。
直到第四日,南山学院的院长张公瑾都亲自出动了,其他人可以不见,但这个文坛大儒,梁休还是得见的。
张公瑾被刘安带到大书房的时候,梁休正在写书,见到张公瑾进来,他放下手中的笔挑唇问道:“老张,连你也来凑热闹?”
张公瑾在桌边坐下,自顾倒了一杯茶,道:“我只是想知道,现在被外面谈之色变的吞金巨兽武研院,究竟是什么东西。”
梁休吹了吹纸张上的墨痕,面无表情道:“这是最高机密……老张,不管是谁找的你,这个人该杀!”
张公瑾沉吟一下,挑唇道:“是孔明箴找的我。”
梁休闻言,顿时诧异道:“你们不应该是仇人吗?听说这老家伙十几年前,差点就把你给搞死了。”
张公瑾摇摇头道:“在大是大非面前,这终归是小恩小怨而已。”
说到这里,他停顿了一下,认真地看着梁休道:“武研
院真那么重要?值得你倾尽全国之财,甚至背负恶名,还要将其研究下去。”
梁休沉默了一会儿,点点头道:“是,武研院是大炎的立足之本,错过了这个时代,我们想要发展,需要付出的代价会非常的大,估计,大炎得死一半的人。”
张公瑾陡然一惊,手一抖,手中的茶水都溢了出来,连声音都变得惶恐起来:“这么严重吗?”
梁休看着张公瑾,看了他许久才问道:“老张,那我换另外一个问题,你觉得要救现在的大炎,容易吗?”
这一点张公瑾还是很了解的,他皱眉沉吟了一下,道:“很难,如今天下各地,百姓只知各地豪族而不知朝廷,想要救国,得先集权。
“但集权,又谈何容易?阻力太大了,除非先除掉天下豪族。”
梁休点点头,道:“没错,老张你看得很透彻,但是想要解决天下豪族,你说说看,怎么解决?”
张公瑾一怔,忽地明白了什么,道:“难不成……武研院就是太子殿下解决天下豪族的办法?”
梁休笑道:“不错,武研院,就是大炎的利剑,别说是集天下的银两,就是打碎这天下重塑,我
也在所不惜。
“所以,老张,你不要掺和这些事情,做好你的南山学院院长。
“孔明箴摒弃前嫌找你,不是他心胸宽广,而是他察觉到了危机,察觉到了他们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的地位将会动摇。
“他才想要把你拉进来,一起和我对抗,阻止本太子的变革。
“可惜,他想错了,在大势面前,又岂是他能够抵抗的?”
张公瑾瞳孔猛地一缩,脸色大变道:“难不成,是陛下……”
“你们啊!都低估了父皇的雄心壮志。一个小小的皇宫,又岂能困住一头想要腾飞的龙呢?
“这么多年,为什么他会放任天下豪族祸乱地方不管,而是一股劲的掌控军队呢?
“那是因为,这天下在他眼中,烂得还不够彻底。
“就像京都豪族一样……他需要一个能够明目张胆出兵讨伐的机会,如今天下大乱的苗头已经渐显,机会也就到了。
“武研院,不过是手段!”
梁休从书桌后站了起来,拿着刚写好的书籍向着张公瑾走去。
他在张公瑾的对面坐了下来,道:“老张,做好的想做的事吧!你想要天下人有书可读,这不再是奢望,会
是现实。
“所以,你的担子很重,不仅要为天下培养合格的夫子,还得为大炎培养出合格的官员。
“要让治水的该如何治水,治旱的该如何治旱,要让做生意的,懂得该如何做生意……
“至于朝堂之事,你现在一介布衣,不要过问,也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