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不禁看向坐在龙椅上的炎帝。
难不成这是老头子的意思?
要没他的准许,他手下这几个心腹,怎么会这么做?
梁休暗中猜测着,双手紧攥成拳,咬牙不止:如果这真是老头子的授意,那他是什么意思?不想要命了吗?
别啊!
别小看你儿子我啊!别放弃自己啊!
我t努把力,是能做到的!
我不是跟你说了,让你安稳坐你的龙椅,等着我拿解药么?你这个老银币,都看不出来我有这个信心么,看不出来我手里还有牌没出呢么?
梁休心中呐喊着。
他不能确定这是不是炎帝的意思,但若真的是炎帝想把它留在京都,那就只能说明,炎帝并不信任他的实力。
可秘密武器这种东西,一旦公之于众,还有个毛的秘密可言?
梁休咬了咬牙。
这事儿不能在朝堂上跟这个老银币说,只能回头再找他聊。
现在他要做的,是不能让他们的打算得逞。
皇帝说话,一言九鼎,朝堂上要是答应了禁足的请求,之后再有变化,就失了威信。
所以梁休只能想办法,让炎帝不准这禁足的奏本!
梁休在这着急,炎帝也皱紧了眉头。
刘温等人的决定,没提前跟炎帝通气儿
,炎帝并不知道他们要上奏本弹劾太子。
听着他们罗列出来这么多的罪状,早就眉头皱得飞起了。
这些人都是他的心腹,炎帝倒是能明白他们这么做的缘由。但这并不代表他喜欢自己的人如此编排自己的儿子。
要知道舆论猛如虎,今天你这么颠倒黑白巧辞一番把事儿给办了,后面这些编排出来的事儿不知道会被人传多久。
到时候梁休就是个“被弹劾过的太子”,是个“身上背着三大罪状”的太子。
朝堂上下,都对梁休有这么个印象,梁休以后还怎么安抚朝堂?
这话要是流传到民间呢?
百姓身处社会底层,能见到的不过目力能级的那寸许天地,让他们去刨根问底挖掘真相,去寻觅太子究竟是不是如同传言所说的这么恶劣的人?
不可能的,他们没那个功夫,没那个能力,没那个眼力,也没那个需要。
最后惹得太子名声臭了,哪怕最后登基称帝,也要花不知道多长时间,做出多少功绩,才能消除影响。
炎帝有这种担心,分属正常,因为这个年代没有“公关”这种职业。
倒是不少庙里都有关公,只可惜关公气概天下无人能敌,也不能左右舆论……
就在梁
休开始疯狂头脑风暴,组织措辞,想着该怎么才能怼的他们哑口无言,使他们败下阵来。
同时炎帝也在冥思苦想,该怎么暗中传递消息给手下心腹,叫他们嘴下留情的时候。
卞太师突然开口了。
“陛下。老臣对此事,另有想法。”
卞谋言从群臣中出列,肃然道。
炎帝紧皱的眉头舒展了一些,面上显然有了些许惊讶之色:“哦?那太师对此事是什么看法?”
卞谋言垂着脑袋,抬眼偷看了眼炎帝的面容,深吸一口气,鼓足了勇气道:“陛下,在老臣回答陛下之前,还请陛下回答老臣一个问题……”
“问。”
“坊间传闻,陛下身中剧毒,此事……可否为真?”
炎帝早就猜到卞谋言要问这个。
京都传言,他也已经收到了密谍司的回报,并且密谍司已经开始派人查踪溯源,早朝之前,已经回报,虽然还未彻底查清楚具体是什么人开始散播的言论。
但密谍司查问到的最初几个人,问及听到的原话是什么样子,从那原话的结构,词汇的运用方式上来判断,消息,的确是从北边传过来的。
应该是北莽。
不是安然,就是拓跋涛,故意放出来的。
既然已经满城皆
知,秘密也就不是秘密了,炎帝也没有隐瞒的必要。
炎帝缓缓点头:“此事为真。”
卞谋言脸上的老皮立刻一哆嗦,一副心痛的表情就爬上了他的脸。
“陛下……可曾叫御医瞧过?”
炎帝皱了皱眉。
梁休也露出一副不耐烦的表情来。
老子等你的不同意见呢,你t在这给我煽情?
只是哪怕炎帝明知道卞谋言是演出来的悲痛,也不能直接开腔斥责,还得配合着他:“老太师不必痛心,朕乃是大炎国君,坐的本就是这天底下最危险的位置。”
“凡是仇视大炎的,头一个要对付的就是朕!这次中毒,只是意外地没防备好罢了。”
根据密谍司传回来的消息,坊间传言之中,并没有他和安然之间关系的细节。
炎帝自然也不会主动跟别人提及这些,只能说没防备好。
“朕已经让御医局取了朕的血,去研究解药了,只是暂时还没结果。”
“此事不是你们该操心的,方才老太师说针对禁足太子一事,有不同想法,朕等着呢。”
卞谋言也演得累。
他不敢谋反窜逆,但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