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山虽然有些畏惧,但好歹是大族之后,这些年强抢民女、欺压良善的事没少干,官府都不敢对他怎么样,所以早就将他的性格养得不可一世了。
再加上他的父亲是炎帝倚重的重臣,他就不信,太子敢对他怎么样!
想到这些,梁山脸上的畏惧再度消散了一些,冲着梁休拱了拱手道:“是,小臣就是梁山。”
“呵呵……虽然是同一个姓,但可别把尊卑给忘记了啊!”
梁休嘴角微挑,冲着梁山扬了扬下巴道:“是不是这么多年,一直享受着身份低微的百姓跪拜,让你飘了啊!见到本太子行平辈礼?
“你先问问……你爹敢不敢!”
闻言,梁国公脸色铁青,他算是看出来了,太子不仅是来查案,这是来拿他梁国公府开刀的。
双手拢如袖中,梁国公冲着梁休就跪了下来,道:“臣……不敢!”
他这一跪下,梁家所有人才齐刷刷地跪了下来。
梁山虽然脸色难看,但见到自家老子都跪下了,只挣扎了一下也跪了下来,只是攥紧了拳头,手指在积雪中抓出了几道深深的痕迹,咬牙道:“小臣不敢!”
“孤看出来了,你的确不敢。”
梁休走到梁山身前,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道:“但看起来你很不甘心啊!瞧瞧,这雪都被你捏成冰坨了,不想就别勉强,可以像个男人一样站起来,和孤打一架也无妨。”
梁山下意识地抬起头,只是还没站就被梁国公按了回去。
太子就是来找茬的,再打太子,这不是送给太子的对他梁家动手的借口吗?
“殿下见谅……是老臣教子无方。”
梁国公的头几乎磕在了地板上,心中屈辱无比,哪怕是在炎帝面前,他都没有行过如此大礼。
但屈辱又如何?炎帝派梁休来查案,这让他有些拿捏不准,这是炎帝的态度,还是太子的态度,所以不敢轻举妄动。
如果只是太子的态度还好!但如果是炎帝的态度……这可不是什么好信号。
“梁老,你算是说了一句人话了!可不就是你教子无方么?但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起来吧!”
梁休让梁国公极其其他家眷起身,唯独在梁山的面前跺了跺脚,道:“你除外,好好的给孤跪着,孤什么时候心情好了!你什么时候再起来。”
梁山闻言,缓缓抬起头来,脸色有些狰狞道:“太子殿下……你别太过
分了!”
话音刚落,就被梁国公一脚踹趴在地上,怒道:“太子是主,怎么和太子殿下说话呢!反了天了是吧?”
梁国公这时候有些恨铁不成钢的,平时胡闹,老子能帮你兜着,但现在得罪的是当朝太子,老子还怎么兜?说不定还要把整个家族给搭进去。
“没事!梁老你消消气……”
梁休笑了笑,道:“其实他说的没错,本太子确实是有些过分了,不过……本太子就这样,喜欢过分。”
梁山气得攥紧拳头,连身体都在轻微颤抖起来,见到这一幕,秦小曦的双眸亮晶晶,俏脸上充满得意。
就在这时,门外有着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梁休回头望去,就看到一个青年带着一群捕快,正急匆匆地进了府邸。
“臣京兆府尹宋缺,参见太子殿下!”
见到梁休,宋缺立即带着一群捕快行了礼。
京都由五个大县组成,梁国公府在定兴县,梁休还以为案子应该由定兴县县衙负责,却没想到这种大案,是京兆府主查,定安县县衙只是协同。
但让梁休诧异的是……这个京兆府尹,看上去不过三十岁,好像太年轻了一些,在他的印象中,能做在
这个位置上的人,没有五十也有四十了。
看看左青涵,四十好几的人了,还只混到一个七品县令。
“宋缺是吧?起来回话。”
梁休也没有再端着架子,叫众人起来,才冲着宋缺问道:“本太子问你,强抢民女,殴打百姓,归不归你管?”
听到这话,梁国公脸色大变,宋缺也是有些错愕,拱拱手道:“回殿下,这种案子由辖区县衙处置,如果无法处理,再上报京兆府,又京兆府处理。”
梁休点点头,声音冷冽道:“定兴县令何在?”
闻言,宋缺身后一个穿着官服的中年男人,连忙站了出来跪在梁休面前,声音颤抖道:“微臣定兴县县令鲁英!殿下请吩咐。”
梁休盯着这个身材肥胖,脸上已经冷汗淋漓的男人道:“孤且问你?这几日,县衙可有人,状告梁国公府小公爷梁山?”
这件事,梁国公府已经让人暗中打发了,毕竟这种事在京都,每个月都会发生那么几十上百件,事后花点钱摆平就行了。
但鲁英怎么也没想到,太子居然会亲自过问这事,当下吓得半死,也不敢再隐瞒,擦着冷汗结结巴巴道:“回……回殿下!是有个
女子状告梁国公府小公爷纵仆行凶,打断他父亲的腿。”
梁休脸色凛冽下来,道:“人呢?”
“臣……臣……该死!”
面对梁休的质问,路英脑袋重重地磕在地上,道:“梁小公爷威胁微臣不许接此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