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休脸色一沉,顿时不爽了。
特喵的,老子可是来给你们谋活路的,咋地?还先来个下马威是吧?
“自然是对你说的!”
青年衣衫褴褛,面不改色地冲着梁休怒道:“我萧豫不过是实话实说,难不成在天子脚下说句实话,还要被问罪不成?”
呵呵,你可真牛逼!
敢对当朝太子出言不逊,你小子怕不是活腻歪了。
当即,梁休就确定了一件事,萧豫认识自己,而且是在故意激怒他……
既然如此,那就成全你呗。
“呵呵,放心,问罪倒是不至。!”
梁休舔了舔嘴角,拍了拍脑袋道:“蒙将军,去,把那家伙的脑袋给我拧下来,我要当球踢。”
铛——
蒙烈的宝刀瞬间出了鞘,拎着长刀就向着萧豫走了过去。
很多站得近的流民都闻之色变,下意识向后退了好几步,生怕被殃及无辜,只是看向梁休的目光,已经变得畏惧起来。
萧豫瞬间被吓尿了,脸色唰一下变得苍白无比。
他是誉王府上的幕僚,本来的计划是惹怒梁休,然后凭自己的三寸不烂舌,一步步地引梁休入局。
可是他怎么也没想到,梁休根本就不按常理出牌啊!一言不合就杀人……而且,还是当着流民的面杀。
这是杀
鸡儆猴。
望着蒙烈手中寒光闪闪的长刀,萧豫脚脖子都在哆嗦起来,冲着梁休怒吼道:“太子殿下,你这是滥杀无辜,难道我们流民的命,在你眼中,连草芥都不如吗?”
这话,瞬间就引起了众怒。
人群之中,立即就响起了声讨梁休的声音。
“不错,我们也是大炎的子民,凭什么这样对待我们?”
“敢草菅人命,我们就上万民书,状告太子。”
“对,决不能让太子,断了我们的活路。”
“……”
梁休扫了一眼,发现这些声音很散,根本找不到说话的人,就知道这些人,应该也是誉王安排来瞎带节奏的。
而且,效果很好。
这时原本畏惧梁休的流民,竟然敢主动走了出来,挡住了猛烈的去路。
萧豫见到这一幕,眼中顿时充满了得意,盯着梁休大声道:“今日,哪怕我萧豫身死,也要为我们流民说句公道话。
“因为兵灾、旱灾,我们被迫离开家乡,已经够惨了,如今,只想在天子脚下,苟延残喘地求活。
“难道太子殿下,连我们这点小小的心愿,也要剥夺吗?还要让我们这些半死不活的人,去给你当壮丁,做苦役,受尽折磨吗?”
声音大义凛然,振聋发聩。
流民闻之感动
,听之流泪,盯着梁休的目光染着森森寒意。
“我们绝不当壮丁,绝不服劳役!”
“我们已经落魄至此,太子殿下为何还要赶尽杀绝。”
“伤天害理,这是在喝民血啊!”
“……”
流民顿时骚动起来,一个个愤怒无比。
上百个甲士立即围了上来,生生把马车围住,生怕这些流民会失控,伤害到太子。
梁休见到震撼的一幕,脸上虽然没什么变化,心里却阴沉不已,二十万流民,这可是一股足以冲击皇城的力量。
誉王这傻逼,显然是脑袋没发育好,什么都敢玩,迟早得把自个儿玩死。
萧豫见到流民的愤怒,已经被自己三言两语调动起来,心里别提有多得意了,他就不信,涉世未深的太子,能处理这样的局面。
可惜,眼前的局面,梁休根本就不屑一顾。
他之所以任由事情发展,就是想看一下,誉王到底出的什么招。
却没想到,这家伙只是煽动民心而已。
煽动民心能改变什么?无非就是给自己,造成一丢丢无伤大雅的阻碍罢了。
这样的效果,就是给他挠痒痒……
说实话,誉王的胆子要是再大一点,直接让属下率领流民向自己动手,梁休反而会高看他一眼。
“谁告诉你们,
孤是来抓什么壮丁,服什么劳役的?”
知道了对方的心思,梁休也就没有了磨嘴皮子的功夫。
他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目光扫了一圈,朗声道:“孤是奉了陛下的命令,前来赈灾的!
“只不过这次赈灾,和以往的赈灾不一样。
“区别在于,不会再让你们坐吃等死,而是要你们用自己的双手,去劳动养活自己。
“你们现在,每天就喝半碗粥,食不果腹,而跟着孤走,你们可以一日三餐,餐餐白面馒头!
“最重要的是,你们不需要像狗一样接受别人的施舍,你们可以活得像人一样!”
话落,空气倏然寂静。
无数的流民眼睛渐渐地亮了起来,被梁休的吸引住了。
甚至,一些人的肚子已经咕咕作响,空气之中,还时不时传来一阵阵吞口水的声音。
萧豫见状,顿时脸色大变,他知道这些流民被梁休说得动心了,赶紧大声道:“大家别相信他,他在骗你们,要是陛下让他来赈灾,那圣旨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