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问题?”
吴捕头听到只是回答一个问题,脸色缓和了一些。
梁休笑道:“你刚才说,无论如何,也不会放过我们,怎么这会儿又反悔了?”
“这个……”
吴捕头眉头紧皱。
因为你出了一万两,是一大笔钱,我很心动,所以决定放过你。
他当然不可能这么说。
读书人的事,能算偷么?
所以公差收钱,自然也不能叫受贿。
吴捕头想了又想,终于开口:“因为本捕头觉得,你这小子还算实诚,所犯罪行也轻,可以从轻发落。”
“未免你年纪轻轻就留下污点,影响前程,姑且大人大量,罚点银子,饶过你这一次。”
只是梁休却不买账,摇头道:“怎么我觉得不是这样呢?”
“不是这样,是哪样?”吴捕头有些不耐烦,直接威胁道,“少啰嗦,你到底给不给?”
“要敢不给,老子将你拿下,再抢过来也是一样!”
梁休不以为然地笑笑:“吴捕头知道真香吗?”
“真什么?真……香?”
“没错,就是饭菜真香那个真香,就比如狗吃屎,尽管狗说不来人话,但想必在它心里,还是觉得这坨屎真香。”
“狗吃屎?”
吴捕头再次皱眉,
还没明白过来。
梁休叹口气,此人智商堪忧啊,果然只适合当一条跑腿的狗,晃了晃银票:
“吴捕头刚才不是说,这些都是屙堵之物……既然如此,我还是收起来,免得脏了你的眼睛。”
梁休将银票再次揣进怀里,留下吴捕头干瞪眼。
“你,你……这是做什么?”
吴捕头指着梁休,脸色涨红。
“吴捕头,你还没听出来吗?”
这时,耳边传来罗元洲的声音:“他在戏弄你,说你是吃屎的狗,我早说过,天下没有白送的银子,偏偏你就是不信。”
“可恶,岂有此理!”
吴捕头气得七窍生烟,攥紧双拳,死死瞪着梁休,恨不得将他生吞活剥。
他突然重重冷哼一声,面容狰狞:“哼!不给又如何,老子还不会自己拿?”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闯进来,要怪就怪你自己,此次你进了衙门,就是神仙,也休想再把你保出来!”
“那可不一定哦。”
梁休踏前一步,刘安紧随其后,护在一旁。
梁休看着吴捕头,忽然收敛笑容,双手负后,气质陡然一变。
他气势巍峨,凌绝,犹如高高在上的天神下凡,竟让人有种不可以直视的错觉。
吴捕头心中一突,下意识后退一步。
这种上位者的气势,他只在京兆府的府尹大人身上见到过。
而且,貌似府尹大人的气势,还不及这小子威严深沉。
“你叫什么名字?”
梁休面色沉静,不怒自威。
“吴……吴光。”吴捕头下意识脱口而出。
梁休点点头,陡然厉喝:“大胆吴光!你可知罪?”
“……”
吴光身体一哆嗦。
连他自己都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心生恐惧。
只听梁休继续道:“你身为京兆府捕头,不思上报国家,下安黎民,维护公平正义,竟与为恶一方的帮派勾结,还敢在我面前索要贿赂,还不跪下请罪?!”
“我,我……”
吴捕头嗫嚅着说不出话来。
便在这时,罗元洲忽然拉了他一把,很不理解:“我说吴捕头,他一个毛头小子装腔作势,你怕什么?”
“对啊,我怕什么?”
吴捕头恍然醒来。
他刚才是当局者迷,一看梁休的气势,下意识把梁休当成某个大人物,才会漏了怯。
不过,他还有些心虚,低声问罗元洲:“这小子,不会是有什么来历吧?”
“他能有什么来历?”
罗元洲装出一副不屑的样子。
其实,他
也不知道梁休是否有来历。
只不过,双方如今已经结了仇,为了报复梁休,他才会说出这样违心的话。
为了消除吴捕头的顾虑,罗元洲又提醒了一句:“吴捕头,你别忘了,你是奉长史之命行事,事关府衙颜面。”
“就算退一万步,这小子真有来历,你现在把他抓回去,合情合法,谁又能挑不出一点毛病?”
吴捕头一拍大腿,恍然大悟。
对啊!
我怎么没想法呢?
反正老子听的是长史的命令,真出了事,你们找长史大人去,我就是个跑腿的。
至此,他吃了一颗定心丸。
终于可以名正言顺抓捕梁休。
而在抓捕过程中,人犯要是受点伤,或者身上的财物失窃……
毕竟是抓捕,人犯激烈反抗,一片混乱下,出了这些事,似乎也很正常。
吴捕头越想越觉得可行,终于冒出一个大胆的想法。
今天干一票大的。
人要抓,钱也要。
大不了事后撒点零花给弟兄们,权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