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乎只是一瞬间,两行鼻血,便从梁休鼻孔中喷涌而出。
双眼顿时针扎一般,火辣辣疼得难受。
“完了完了,长针眼了,看来这眼睛做不得坏事啊!”
少年太子赶紧低头,闭上眼睛用力揉了揉,这才稍微舒服了一些。
等恢复视力,之前光溜溜的老大人们,这会儿又重新穿上了衣服。
梁休再次集中精神,慢慢的,似乎又能透视。
只不过,这次透视之后,他的眼睛变得更加难受。
很明显,这种透视眼,并不能无限使用,应该是有次数限制。
又或者,不能一次看得太多,范围不能太大,不然消耗同样十分惊人。
尽管如此,却已经足以让梁休乐上好多天。
此刻,梁休并不知道,自己一个人傻乐,却把旁边的魁梧汉子吓个半死。
徐继茂原本的目的,是想偷偷用气势压迫,逼迫少年太子改变主意。
在他看来,梁休没练过武,身体孱弱,又没上过战场,意志肯定不够坚定。
这种人,根本承受不住,他这种百战老将铁血气势的压迫。
只要自己压一压,梁休,应该很快就会就范。
然而,徐继茂完全没想到。
这少年太子,明明大病未愈,弱
的像风中残烛,却硬是一声不吭,全程扛住了他的气势压迫。
直到梁休因为某种刺激的画面,流出鼻血,徐继茂以为是对方扛不住压力,已经被他压得七窍流血,才不得不收敛气势。
害怕少年太子告状,徐继茂搓了搓手,老脸挤出一丝笑容,心虚问道:
“殿下,俺老徐刚才,只是和你开个小玩笑,你……你没事吧?”
这话将梁休从喜悦中惊醒。
望着笑成一朵菊花的安国公,梁休似笑非笑道:“安国公这个玩笑,开得太大了,孤差点,这辈子都笑不出来了。”
分明带着一股不爽。
“嘿嘿……”
大颗大颗汗珠,从徐继茂鬓角滚落。
国公爷一边陪着笑,一边伸出手,讨好笑道:
“殿下,你流鼻血了,天干物燥,小心上火,来,让俺,让微臣给你擦擦。”
“流鼻血?!”
梁休脸上浮现一丝惊慌。
暗自心虚,自己刚才透视美女,应该没人看见吧?
不过,很快他的注意力,就被一只比自己脑袋还大的粗壮熊掌,以及熊掌后面,一张温柔过头的老脸拉回来。
这老家伙,真准备帮自己擦鼻血。
你能想象,被一只比钢筋还粗糙的手指,刮
过鼻尖的感受吗?
至少梁休,自己是不准备体会。
少年太子吓得赶紧后退一步,连连摆手:“免了免了,我自己来。”
说着左右开弓,两只袖口齐上阵,胡乱抹一番,好歹是把“罪证”消除干净了。
失去表现机会的安国公,一脸幽怨:“殿下,和俺老徐还这般客气,一定是生俺的气了?”
这老家伙,看似外表忠厚刚正,其实内里狡猾得很。
梁休也不知道他是不是在演戏。
甩了甩袖袍,正色道:“安国公多虑了,你是国之栋梁,父皇的肱骨之臣,孤只不过是一介晚辈,如何敢生你的气?”
这话说得徐继茂心里很不是滋味,脸上不由有些臊得慌。
梁休说完之后,便不再理他,而是径直上前一步,躬身向梁启道:
“父皇,该说的儿臣都说了,还请父皇定夺!”
梁休并不知道,自己反其道行之的计谋,正中梁启的下怀。
事实上,在梁启看来,如果自己不干涉,这个办法,无疑是拯救蒙烈父子的完美选项。
他也不知道,能想出这个办法,到底是梁休自己意愿,还是只是误打误撞。
或许是梁休演技太好,连他老爹现在,也弄不清楚他的
想法。
梁启叹了口气,不怒自威,顺着梁休的话继续道:
“诸位爱卿,蒙烈父子,差点害得朕失去太子,实乃罪大恶极!”
他假意做出决定:“朕决定采纳太子的意见,定蒙烈父子死罪,你等意下如何啊?”
不少大臣当即变色。
徐蛮子安国公第一个站出来,声音悲愤道:“陛下,万万不可!
“蒙烈将军一生忠君为国,征战四方,劳苦功高,如今他所犯之事,疑点重重,证据也不充分,如何能仓促定为死罪?”
他梗着脖子道:“如果陛下真要这样处置,俺老徐,第一个不服!”
梁启不置一词,等待着其他人的看法。
梁休的心脏忍不住怦怦直跳。
尽管他有很大把握,誉王和燕王,会出来为蒙烈求情。
但毕竟只是猜测,是一场豪赌。
说不紧张,是不可能的。
万一两派的人不出来,按照皇帝金口玉律的惯例,蒙烈父子就真死定了。
还好,梁休很快发现,自己的担心是多余的。
继徐继茂之后,又有一位刑部的重量级官员站出来。
“陛下,微臣同安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