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的话,是实实在在的安慰话。
七海听了,心中莫名感动。
是啊,安阳王风于则和临水国皇帝犯的错,对他造成了伤害。
风清扬又没有?
他这样怪罪,有什么意义?
听着,莫不觉得可笑。
他站起来,伸出手,“小兄弟,谢谢你了。”
他说完,眉心凝着,神采焕发地进入了房间。
看着坐在那里,依旧用怨毒的眼神盯着他的闻步知。
他笑,“瞪我就能杀我了,那你多瞪几眼?”
他啊,不怕她瞪。
歪着脑袋,躺在闻步知的身旁,他刚合眼睡。
闻步知就嚷,“七海,我一定要杀了你。”
“多少回了?”
“等我解了穴,我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闻步知嚷着,神色难安。
七海望她一眼,伸手拍了拍闻步知的肩膀,“来来来,步知,给你变个把戏。”他伸手,把对方的脸推过来,神秘莫测地说,“哪,看好了啊。”
就在他盯着闻步知的眼睛,两秒。突然啊了一声,进入了空间。
“臭小子,出来!”闻步知还是跟着嚷,可惜,空间的七海,直接躺着就寝了。
就这样,一夜好梦。翌日清晨,曙光洒在窗台。
七海带着闻步知向老伯告别。
“老伯,多谢你这些日子的照顾了。”他温声笑着,将昨天空间里,准备好的银钱,放在了桌面上。
老伯一家都惊诧地看着桌上的荷包,“这是……”他推辞了,“不,小兄弟。你在外闯荡,银钱用得着,
不用给老头子了。”
七海摇摇头,看着老伯,“这是我的心意,如果你们不收下,我会难过得。”他望着那个眼睛如星辰的小孩子,“你说得对,有些时候,也许得看开一些。”
说完这些话,他背着那个永远怨恨他,永远想杀了他的未婚妻,上了马车。
继续赶路了。
林子里,树木很多,阳光洒下细碎的光芒。落在铺满枯叶的地面上。
偶尔阴凉潮湿的灌木丛里,会落下光影。或者爬出一长串的蚂蚁。
看着成群结队的蚂蚁搬家,七海在想,大概过不了多久就得下雨了。
那老伯在七海离开以后把荷包打开,竟然发现银子下面,是一堆金叶子。
“夫人,这……”
这么多钱,一辈子吃穿不用愁了?
在荷包下面,有一张纸条。
七海写道,多谢老伯信任镇国公。
夫妻俩看着那句话,恍然大悟。
原来……他就是那个逃跑的七海护卫,编纂大人,镇国公的遗孤,全城捉拿的人。
他们眉眼带笑,含泪望着。
可七海的马车影已经不见了。
二人走着走着,没多久,忽然听见远处大道上,有人在喊。
“师兄,咱们背上这东西,万一被人发现了,那就完了。”一个身穿白衣的小姑娘看着身旁同样穿着同款服装的男人念叨了一句。
“师妹放心,有师兄在,那些人就休得拿走师父让咱们带到北昀国的画。”旁边坐着的一个男人回应了一句,随后将画从姑娘的手里接
了过来。面庞盈盈有光,神色自若地让人深感快意。
七海坐着马车,听到那些人要去北昀国,原本想要带着闻步知凑上去,让他们带个头得。
哪里想到,身后一拨身穿布衣的人,手持利刃,飞奔而来。
“小子,身上的画留下,不然你们休想离开这天眼窟。”
这是天眼山。
因为长得像人眼睛,所以被住在这儿的先辈,命名为天眼窟。
天眼窟的老大,身量高,长相俊美。就一个不好地地方,那就是声音。
他的声音沙哑,是那种像巫婆说话一般的沙哑。
所以每次只要他一说话,就会让人觉得是一种痛苦。
他的手下,最怕地,也是老大跟他们说话。
这个老大稍微一嚷,四周树木翻飞,内功深厚。
所以他立下规矩,除非江湖上的人,能够打败他。
那么他就会放人安然离开天眼山。
所以时常有很多人,在路过天眼窟的时候,还要想着塞几颗黄豆,就怕听到那老大的声音,影响了心情不说,还有可能七窍流血而亡。
七海不清楚情况,背着闻步知站在不远处的野草里,停了停。
忽然见得前方一阵风起。
不多时,头顶上方,一个身穿浅蓝色绸缎的年轻公子,缓缓落下。
他刚落地,身旁就立马有属下送上一个太师椅。
“都说了,要把画留下,怎么几个就是不听呢?”这声音,乌鸦一般。难听至极。
要不是他人长得好,或许他们会吓得当场就跑。
那
带头的白衣男子,怒地拔剑,“秦无衣,我们都是方舟前辈门下,此次只为送一幅画前往北昀国,你怎么能半路围劫我们,如此不守江湖道义,你也不觉得恶心?!”
“恶心?”
天眼窟的秦无衣,喃喃了两个字。
恶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