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七海兄不久前才同儿子前往边塞,解决粮草的燃眉之急,这等功难道还抵不了过么?”孟绫世子执意为七海求情,面容下一片惨淡光芒。
“逆子,休得胡言乱语!”
又被父亲鲁国公给训斥了一顿。
“陛下……”
“住嘴!”鲁国公给了他一记眼神,孟绫世子再想求情,也只能缄口不言了。
上方的九五之尊,那位皇帝俯瞰着在这儿貌似唱双簧的父子,捏了捏鼻翼,皱着眉头,心情不顺。
他想问问,你们两个说够了么?
安阳王有眼力劲儿,一瞧见鲁国公等人替其求情,别有深意地问了。
“孟世子,为了一个叛国贼子求情,莫非……莫非……”
鲁国公匍匐叩拜,言安阳王是信口胡诌。
就此,殿堂上想要求情的人,都失去了所有的信心。
不敢多有置喙。
风清扬站在大殿上,他能感觉到七海的存在,所以对于自己父亲如此不留痕迹,置他于死地的做法,感到万分痛心。
七海对这些话题置若罔闻,然而空间的他依然专心致志地看着风清扬。
也许他在观察,又或者说,他只是静静地望着。
有些伤,有些痛楚。
不过也使他更加坚定了起来。
杀了安阳,一定要杀了安阳王!
无论如何,都要杀了他,为自己的师父他们报仇!
当他握着剑,走向安阳王时,风清扬的目光突然有些凄楚。
在七海的剑,快要指向安阳王的后背时,风清扬突然叫住他。
“七海,你要杀杀我,
放过我父亲!”
殿堂上的人,左顾右盼,都不清楚风清扬究竟在说什么。
四下,哪里有七海的影子。
天牢重病把守,他怎么能出来。不过知道七海已经越狱的大臣们,却也跟着一滞。
七海聪明绝顶,能够从菩提庙里安然无恙地回来,可见武功,也非同凡响。
但此时此刻,朝堂上,没有一个人看到七海的身影。空荡荡,有风吹进来,拂动着大臣们的衣袍。
没人,没人,真地什么人也没有!
他们都心慌起来,唯独上方坐着的皇帝有些心急如焚。
他让身旁内监,将闻步知从天牢放了出来。被控制的闻步知接收到了他的命令,竟是直接来到了大殿之处。
“七海——”
不见其人,先闻其声。
七海回头,苦恼地看着那个双眼发红,一心一意要杀了自己的闻步知。
他的步知。
究竟该怎么办?
七海再次现身时,剑已经架在了安阳王的脖子上。
风清扬恰好抓住了那把剑尖。
血水很快涌动出来,顺着手指缝滴落下来。
七海吼道。
“让开——”
声震四野。
“放了我父亲!”
“他杀了我大师兄,杀了我师父,杀了万叔,杀了山庄那么多人,你竟然让我放了他,公子,试问这究竟是什么道理?!”七海冷着眼睛,看着风清扬,他无法形容内心的痛楚。
四周的大臣被突然出现的七海吓住了,也被这样的情景震撼到了。
以前这两人好得像兄弟,现如今却成为了仇人!
拔剑相向
,互不妥协!
“七海,我只有他一个父亲!”风清扬似在恳求。
七海哈哈大笑,“你只有这一个父亲,我又何曾有两个师父?!”
安阳王看着那剑,被自己儿子风清扬为自己所做的一切所感动。
先前,他一直怨恨自己,没想到生死关头,还愿意第一时间保护自己。
“清扬,爹没事儿,听话!”
“别废话!”风清扬嚷了一声。可此刻聒噪的,就只有安阳王一人而已,他看着七海,淡蓝色的眸子坚定不移,“我说过了,七海,今日无论如何,我都不会让你伤害他,绝对不会!”
七海听得眼中含泪,“以前你跟我说,大师兄的事儿水落石出时,你会帮我!”
“是,我说过。”风清扬回应了一声,“可是。他是养我到现在的父亲,在我生病以肉为引的父亲,他是陪着我照顾我的父亲。我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七海,我一直忘了告诉你。曾经,几次三番刺杀你得,不是……不是我父亲,而是……而是我。”
“你?”七海狐疑了。
“没错,是我。因为我老早就知道,是我父亲杀了寒沉,杀了你大师兄,杀了你师父,杀了万大侠。我……我一直都知道。所以……”风清扬长呼了一口气,他将一切过程都推到了自己的身上,“所以那天你离开帝都,我就找了人,下了令。让你永远不要回到帝都!”
“你……你派人去山庄埋伏……就为了阻拦我回帝都,阻拦杀我?”七海手指着自己,
不敢相信此刻的场景。
而那双亮堂的眼睛,却好像带上了无法抹灭的悲伤。
“风清扬,我一直把你当兄弟,我……我一直相信你!”七海刚刚说出这句话。
风清扬就反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