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拔剑出鞘,一瞬之间,恍然失去了理智。
“临水国的九五之尊,因为一己之私,隐瞒真相,还枉以为是为国除害,陛下也不害臊么!”
皇帝坐在龙椅上,冷漠道,“你这是在质问朕?”
最近这些日子,七海情绪起伏很大,也许山庄所有的人都死了,他太过压抑,所以他失去了同一个国君对抗的理智。
明明知道自己的意中人被皇帝控制了,明明现在处境艰难,他还是没能忍住,责备和质问皇帝。
果然,皇帝并没有让他太过舒心。
奔进朝堂的禁卫军,直接围攻了七海。
七海不想伤人,哪知那些禁卫军奉命办事,要取他性命。
于是七海的剑,在朝堂上,沾了禁卫军的血。
安阳王见势不妙,忽然伸手,将闻步知拉了过来,“七海,若不放下兵刃,本王现在就杀了她!”
七海握着剑,仓皇回头。闻步知被掐着脖子,动弹不得的姑娘,眼神依旧朝着她。
“放开她!”
“你先放下剑!”
七海隐忍地看着手中的长剑,神色淡淡,充满了悲伤。
思量了下,手中长剑扔在了朝堂上。
可剑一丢,所有的禁军都持剑架在了他的脖子上。
“陛下,此人早朝行凶,罪无可赦!还望陛下降旨,押入天牢!”他这个人一带头,殿堂上,随安阳王的人,几乎同一时间,全部匍匐叩拜,请陛下下旨。
皇帝叉着腰,逮住了这样的机会,自然不会放弃,“编纂上前领旨受罚!”
七海站着未动。
朝堂上,但凡敬佩七海,拿七海当朋友得都在替他着急。
户部侍郎毕郝来已经连连使了好几个眼神,就是希望七海赶紧服软。
可惜,七海感觉自己走不动道了。
站在那里。
仿若木雕。
他不愿意承认自己的错误。
杀了他所有的家人,害了他的意中人,现在又想利用自己的权势,让他跪下来道歉?
这个世间,还有没有道理了?
他拒绝,“我七海只跪父母!”
“你!”皇帝气丧,抬起手臂,直接令人将七海押入了天牢。
安阳王提议,将这闻步知也关起来。
皇帝听了,坦言摇手,“嗯,这倒是好主意,毕竟……他就算武功高强,也万不会不顾他未婚妻的死活。”
七海骂他,“你就是一个昏君!”
殿堂上那些朋友,替他狠狠地捏了一把汗。
果然是个不怕死得,皇帝都敢怼。
之前同皇帝说出这样狠话的镇国公和云老,可是都自杀了,现如今他这么做,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孟绫世子很想进天牢看看七海,询问一下七海的问题。可鲁国公却坦言,现如今七海是一个累赘,如果在这个时候去见七海,必定被朝堂中人构陷,说他们是同伙。那就连累了国公府。
“老爹,真要如此么?”他回头瞧着暗沉的天空,有些绝望,“可七海兄再怎么也是我的朋友,他突然如此,实在太反常了。”
鲁国公背着手,摇摇头,“伴君如伴虎,君让他死,他就不得不死。况且,爹以为,此事儿万不
会如此简单?”
孟绫世子叹气,手重力地敲在柱子上,“所以,父亲,咱们要坐以待毙?”
“除了等待,咱们就只有等待啊!”鲁国公拍拍袖子,隐忍地咬着牙。
他不想欺骗自己的儿子,当然,他也不希望儿子在这关键的时间里,去惹什么麻烦。
或许帝都里,很多人都不会惹麻烦。
包括……那个想要拉拢七海的二皇子。
“你说他会怎么样?”
“反正不会死!”
二皇子担忧地看着陈岁荣,压抑不住内心地好奇,“你说,他……是七海本人么?”
陈岁荣手里捧着糕点,小声回应了一句,“而且……他也真是七海!”
“你又没有上朝,怎么知道?”二皇子瞟了陈岁荣一眼,觉得她就是胡言乱语,
陈岁荣收下那记白眼,并不觉得难过,反而温柔一笑,“七海是怎样的人,殿下不知道。那天他只用了一招,剑就刺在了你的身上。要不是及时收手,臣妾想殿下一定死了。”
二皇子冷冷瞟她,“你这意思,本殿下在他面前,就是一个无用之人?”
陈岁荣觉得跟二皇子说话好累,她恭敬作揖,“臣妾并非这个意思。”
“那是什么意思,说?”
碍于七海突然出现了这种情况,二皇子没忍住不发火,直接摔碎了一个茶杯。
茶杯在地面碎成了渣。
陈岁荣一时扭捏得很,赶紧解释,“臣妾只是想说,七海大人武功高强,上一次,他能够在天牢里,平安出来,那这一次,也一定会平安出
来。”她想了想,苦涩一笑,“可我觉得,那不一样?”
“怎么不一样?”二皇子最近智商不在线。
陈岁荣所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不能理出一个头绪。晕乎乎地,内心深感绝望。
“臣妾的意思是……”她拔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