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孟绫世子感恩,向七海道谢时。
七海却笑他傻。
“孟世子,你啊,真是心善。那些刺客都是冲着我来得,要不是因为我,你也不必和他们打架,也不会差点儿就断条胳膊!”
孟绫世子撅着唇,瞪了他一眼,“别说那么多废话,肉麻兮兮得。你是我孟绫的朋友,你被人刺杀,我难道还要在旁边干看着,说一句恭喜!”
“所以我才说你人好嘛!”七海拉着缰绳走了两步,突然问,“小灰呢?”
孟绫世子叹气,“怕是肚子饿了?”
“你没给它吃东西?”
“只有饼!”孟绫耸耸肩膀,笑着回,“它这么大了,也得自己吃吃苦头。这……很正常。”
七海从空间里,拎了烤鸭出来,“哪,这个给他。”
“什么东西?”
“肉!”七海眼角有光,依旧是自信的光芒,“不够还有。”
孟绫世子每一次看到七海从袖子里掏东西的时候,都会感到万分怀疑。
他不清楚七海藏了多少好吃得,可是在他们休息时,翻来覆去地找了三遍以后,他就明白。
七海这个人啊,神秘莫测。有制造食物的根本。
“七海兄,说起来,陛下为何要杀你?”
七海凝着眉,那双大眼睛溜溜打转,“我不是说过么?”他笑起来,“那是因为我
查探寒沉大师兄的事儿,他心里慌张?”
“为何慌张?”孟绫世子总是无法像风清扬一般跟上七海的步伐,以至于,每一次都会重复那两个字。
为何?
“太子殿下逼宫的事儿,你还记得吧?”七海凑拢了,小心分析,“那北昀国细作的头儿,叫什么兰姑得,之前在陛下跟前当宫女,自称为顾芙。你说,她一个敌国细作怎么可能同侍卫有染。况且天天搁陛下眼皮子底下,还能和侍卫有染了去,不觉得太夸张,太奇怪。更何况……这个兰姑,容颜绝美,笑一下,都很有特点。”
孟绫世子噎了噎嗓子,“兰姑和陛下之间有关系。”
“这兰姑是北昀国细作的头儿,和陛下有了感情,所以……所以陛下在发现她的身份以后,为了皇族颜面,就故意说这兰姑和侍卫有染。”七海说得累了,抱起酒盅猛地喝了一口。
孟绫世子听了,依旧不解,“可这事儿同寒沉护卫有何关系?”
“那关系就大了。”七海现在,已经不担心将此事儿的真相说出去,反正孟绫世子知道了也好,他日可以成为评判此事儿的证人。
“那菩提庙路的郁长亭,郁世轩等人都是这兰姑的仆人,配合兰姑一起刺杀陛下得。所以兰姑一死,他们投降,在菩提庙地
宫里藏着。那观尘大师同样是北昀国人,大师兄陪着公子前往菩提庙上香,有没有可能会发现什么,发现了以后,便招来了祸患。所以……陛下这般不待见我,有没有可能是担心大师兄的死会将北昀国细作兰姑和他陈年烂芝麻的事儿,一不小心掀出来呢?”
他的怀疑不无道理,就是孟绫世子,听着这些分析,也觉得十分在理。
但是不知道怎么说,这些事儿,就算分析如此,也无法制止。
“既然如此,七海兄还要继续查下去么?”
“当然。”七海跳起来,握着剑,直指苍穹,“我来帝都,我师父交代过,她说,要是不查出师兄的下落,就不许回山庄。我堂堂男子汉,自然要说到做到!”
孟绫世子偏着头,看着七海那信心十足的样子,想了想,问他,“但是你继续查下去,陛下就会杀你?真相重要,还是命重要!”那胖兔子小灰也钻出脑袋来,拿它的红眼睛瞪着七海,啧啧嘴巴,也不由好奇。
七海扑腾下地面,继续坐下,翘着腿,惬意一笑,“当然是命重要。”
“那你还……”孟绫世子听得无语。
“陛下杀我,我不能躲么,为何非得傻傻地站在那里,让他来杀我?”七海的反问很有道理。不过倘若没有空间,他也
许会比较苦恼。
空间傍身,扎进空间,几乎没有任何人知晓。
查探大师兄寒沉也就轻而易举了。
孟绫世子听着这话,替他担忧,“七海兄,你这不见棺材不掉泪的性格,实在让我钦佩!”
“多谢钦佩!”
“……”
——
几日后,两人带着十来个押送粮草的禁军,快马加鞭到了帝都城下。
二人风尘仆仆。
孟绫世子待遇不错。
刚到城门,父亲国公大人孟怀恩,以及好友陈露白,自在城门楼接他。
“国公大人,露白公子。”
老远,这孟绫世子还没有打招呼,坐在马上的七海,倒先替他打招呼了。
孟绫世子逡巡着七海,像在吃醋,“我得父亲,我的朋友,你喊得这么起劲儿干嘛?”
“你有父亲,你有朋友,还有那么多仆人来接。我这不一个人嘛,要是什么都不说,得多尴尬,是不是?”
七海总有理由,孟绫世子被他说得内疚,还陡然有些感动。
心伤得望他两眼,“要不,我先送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