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曾伤害步知,只是于医馆监督,想来不是要取自己的命!
那这些人会是什么人呢?
“步知问过没?”七海撑着下巴,眼里流淌着光,神色晦暗,温柔且细心地问了一句。
闻步知摇头,思量了下,突然提醒,“最近可有人跟踪?”
跟踪?他一天忙着查案,没有想过其他的事儿,所以也未曾了解过旁的事儿。
七海犹豫再三,想起来了,他战战兢兢地补充了一句,“忘了说,最近倒是有人想刺杀我。”
刺杀?听到这样惊世骇俗的事儿,闻步知的面色不安起来,他抬头看了七海一眼,又略略无奈,“查到什么来路了么?”
七海摆摆手,“正让人查着呢。”
“既然如此,那七海你一定得万分小心。”闻步知四下看了眼,想说点儿什么,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她希望天天都能够陪着七海,但是自己却只能替人看看病而已,没有多大的出息。就好像医馆来了人,她能做地,只是保持镇定,不给七海添乱。
“傻丫头,你以前可不是这么自卑的?”
她的脸比较圆润,笑起来,十分端庄,眼神里覆盖着七海胳膊的暗影。
春日的夜,雨水多。
刚一来,窗户外就响起了沙沙的声音。
风清扬看着打在芭蕉上的雨水,叹了口气,又拿了件衣裳往阁楼上走。
这一次,安阳王风于则也坐在那儿,手里有酒。
桌子上还摆放了一个光影幢幢的灯笼。
灯笼里,透了丝细微的光。
映照着安阳王那张严肃
的面颊。
他叹了口气,眼睛觑着风清扬,下意识地站起来。
风清扬没有躲避,风吹得急,他又跟着咳嗽,到了父亲跟前,又儒雅地拱手,“好巧,父亲也在这里?”
“清扬,爹在这儿等你。”安阳王是很忐忑的,他知道儿子心神不宁,一定会来这个僻静的地方吹冷风,索性便跟着来了。
看了风清扬一眼,犹豫了很久,他团紧自己的手指,鼓足勇气说,“清扬,这么多年来,我一直没有告诉你件事儿。”
风清扬偏头看着安阳王,眼神淡淡,还是像之前那样的口吻。
“父亲……会告诉我么?”
他持怀疑态度,他不相信事实。
难怪他会有这样的反应,主要还是因为安阳王欺骗了他很多次,已经欺骗地产生了抵抗力,甚至不肯再相信那所谓的事实。
“我……”安阳王叹了口气,徐徐地解释,“你……的确不是父亲所生,是父亲的朋友所生?”
风清扬笑得很淡,他直接,“我娘呢?”
“她……死了。”
“不是你的王妃陶红鸾。”
“不是!”
安阳王咬着下唇,他平复了心情,保持得格外镇定,他没有多思多想,更没有烦心不安。
只是用最平静的语气,敷衍着儿子。
风清扬再问,“那我父亲是谁?”
“他……他是一个很无奈的人!”安阳王静静地回答,他看着儿子时,那双眼睛里,掩藏着悲伤。
这悲伤不轻易在外人面前展露,然风清扬却禁不住笑了,他甚至还问了一句,“
这个人是谁?”
“他离开了帝都。”安阳王有些疲惫,神情落寞,恍惚难安的语调,“父亲将你带到这么大,只有一个心愿!”他忽然站起来,拥住了儿子,“你是父亲的儿子,是父亲一手带到大的儿子。父亲可以自己死,却绝对不会让你寻找你的亲生父亲,绝不可能!”
往年,他没有问,自然也不知道自己的父亲不是亲生父亲,而是养父。
他爱自己的父亲,不想让他难过,所以他没有任何诘问,只是承诺地点头,“你交代的事儿,清扬记住了。”
他坐在跟前,看着灯笼,沐着冷风,听着雨声,一连咳嗽了好几次,突然又问了,“父亲知道最近刺杀七海的刺客么?”
安阳王两手拍着膝盖,看了儿子一眼,不想他竟然怀疑自己,有些愠怒,“父亲的确是想杀了七海,可是至少现在还没到时候。”
“不是父亲,那是谁?”
安阳王看风清扬,他还是非常平静,让人察觉不出他到底有多生气,淡淡地犹如一朵山茶花。
“虽然不是我,但是我总有一天会杀了他!”安阳王背着手,发现风清扬对七海的执着,有些吃醋,“为什么清扬对他如此在意,这究竟是因为什么?”
风清扬转过脸庞,接收到了父亲的质疑,笑起来,眼睛眯成了月牙,聪慧地隐藏了自己的心思,“我只有他一个朋友!”
帝都城里,几乎没有多少人愿意和他交流。大概是觉得他是一个病秧子,更是一个怪人。
安阳王从小
对他的保护,以及他在帝都里所遇到的那些怪事儿,让很多人都对他充满了怀疑。
很多人都会直接地将王府那些护卫的死怪在自己的头上,可除了七海。
他犹豫,他好奇,却永远不会试探,仅仅会直接出口问他,是或者不是?
明明知道真相,可他不说,七海就相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