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妃云若被陛下囚进了天牢,甚至不允许任何人前去探望。
若给理由,陛下就说,太子妃勾结北昀国细作。可具体证据,还没有拿出来。
太子殿下在昌文殿外,跪了不下两个时辰。但陛下都言不见。
直到太子殿下病重,被抬进了东宫。
太子妃云若在潮湿的环境里,靠着墙,挺着大肚子,并没有办法坐下。
天牢里,有很多在押罪犯,但像太子妃这种身份尊贵的罪犯,天牢的人还是第一次看到。
刑部官员后怕得罪了太子妃,加上畏惧太子殿下现下的身份,所以不敢怠慢。
整个牢房里,虽然所住的地方有些潮湿,但是所放置的床,还干净温暖,而且桌子上,依旧有人每过半个时辰来添置热水。
当然刑部大人吴天远更是命了侍女伺候太子妃云若梳头发。
这日,陛下却突兀地到了。
赵公公命人看了太师椅,而后他屏退了天牢里所有的人。
牢房内,落针可闻。
皇帝拂了拂身上暗紫色的便服,神态有些懒散,他看着太子妃云若,像是在话家常,“你可能还不知道,太子为了救你,昨晚在外跪了两个时辰,累倒了。”
太子妃垂着眸子,本来不想搭理,但听得太子殿下,她那双眼睛豁然明亮了,看着陛下,她干裂的唇轻启。
想问点儿什么,却好像喉咙里卡了东西,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陛下看了她一眼,沉默片刻,忽而问了,“百花会上,你赠给朕那幅画,画中何人,你可曾想
过?”
太子妃忍不住苦涩一笑,她还是那么固执,她回,“父皇,您明明知道,百花会上,儿媳断然不会送一幅仕女图给您。”
“是,朕确实不相信。所以……朕找人查了查!”陛下一抬胳膊,眼神孤傲,冲牢房外的赵公公说了一句,那赵公公立马命人将丫鬟银杏带进来了。
银杏已经全身是伤,从她陷害太子妃的那一刻,就已经承认是自己所为。
太子妃云若瞧见血淋淋的丫鬟银杏,眯缝着眼睛,“银杏?”她走上前,好不容易才抚着墙角跪下去,“你……”
“很意外是不是。”陛下伸手,手指定着丫鬟银杏,“自从那人你被带入天牢,你这丫鬟就承认是自己策划主谋。”
太子妃云若不敢相信地看着丫鬟银杏,不自觉地问她,“银杏,真地……真地是你?”
丫鬟银杏看了皇帝一眼,瑟瑟发抖,然而眼神却无比坚定,“是奴婢!”她抬头看到太子妃云若时,眼泪又不自然地掉落下来了,“娘娘,都是奴婢害了你。”
陛下摩挲着大拇指上的翠玉扳指,眼里有沧桑,但面色还较平静,他沉默着,忽而笑了,“这丫鬟同朕说,她是喜欢太子殿下,所以才想祸害你!”
太子妃云若摇摇头,“不可能,银杏的为人我知道,她……她不会的。”
“没错,朕也不信。所以……命人严刑拷打,才从这丫头的嘴里撬出证辞。”皇帝又令赵公公捧着画卷出来,放在了太子妃云若的跟前,伸手拈出
一幅画,将其打开。
画卷里,那女人的姣好面容慢慢地显现在视线之下。
精致秀丽,尤其是那笑,足以令很多男子倾心于她。
太子妃云若看着画卷中的女人,犹豫下,质疑道,“这不是母后的画像么?”
陛下看了太子妃云若,他仅仅只是笑,笑声里,像是在怀疑,又像在质疑,“这个女人,你真以为是皇后么?”
“不是……母后?”太子妃听得震撼,她那瞳孔尤为明亮,迟疑许久,就又听到皇帝继续说。
“她叫顾芙,是当年潜伏在皇宫的细作,这个女人心思狠毒,为了刺杀朕,竟然伤害了太子的母后啊。”陛下说起来,十分激动,眼里闪现着浓浓的水晶光芒。
他流泪了!
太子妃云若不知道父皇此刻这话是什么意思,她只是有些疑惑,“父皇的话,儿媳不懂?”
“你身边的丫鬟都是那个女人的手下,那个女人虽死,但依旧有很多人在临水国潜伏。”陛下痛心,神情落寞地感叹道。
太子妃云若孤寂地笑了,她问,“所以父皇是想让儿媳……做什么呢?”只因为一幅画,父皇便动怒,想将自己打入天牢,这怎么听怎么可笑。
陛下沉思着回答。
他说,如今这种局面,唯有一种办法,可以打消众人的误会,不再令外人提起此事儿。
那就是太子妃自尽。
太子妃云若退后,她的脸色苍白,按耐不住冷笑,笑声苍凉,像覆盖了深深大雪。一眼望不到希望的尽头。
“父皇,儿媳
怀有殿下骨肉,你……你却让儿媳去死?只因为……因为那幅画。这……这实在是太可笑了。”
她不相信这幅画,竟然有这么大的魔力,可以轻而易举就令陛下如此杀伐果断。
“儿媳……若是不肯呢?”太子妃云若固执,她是一个倔强的人。
一开始便是如此。
“还记得……朱太医每日给你送的安胎药么?”皇帝提醒一句,随后又问,“你是不是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