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种刺激的言语下,冲动的罗敷貌似也明白了什么,退后两步,拿着剑,一咕噜坐下,不敢多想了。
“好,不去就不去!”
“这才对嘛!”七海乐呵着,温柔规劝,“想想看,你罗敷,大名鼎鼎的女侠,如果就这么愚昧无知地送死,不是太对不起你自己,对不起教你武功的师父?”
他一边劝解,一边给罗敷倒了一杯热茶。
“哪哪,女侠饶命。小的错了,别这么送死行不行?”都说男人和女人吵架,不能分得太清。
女人情感思维,男人逻辑道理。情感思维和逻辑道理顺在一起,往往是情感思维成为胜利的主导。不过若想逻辑道理被女人听进去,那就得用手段。
得哄,得温言细语,还得服软认错!
——
一旁的闻步知倚靠在柜台上,在七海处理问题时,她从来不会前去插嘴。
只会安分守己地站在那儿,看起伏跌宕的局面如何归于平静。
“闻姑娘,你看看他们两人,现在打得多火热啊?”伙计都看不过去。
“什么火热,这就是他的魅力。放心,本姑娘的眼光不会看错!”闻步知温婉地抬起下巴,额头前,那细碎的空气刘海,让她更显温柔。
拎着盒茶放在面前,闻步知也坐在身侧,“二位吵架吵累了吧,来……喝点儿新茶?”
七海看着茶,开心地嚷,“这不是四月茶楼的普洱茶么?还不是陈的。”
“嗯,见你喜欢,今日路过买了一盒。”闻步知逗趣着眨眼,“专为你准备的。”
“谢谢步知。”七海又兴奋起来,眼眸弯弯,似月牙。
那灿烂
的笑容牵动了闻步知的内心,牵动着他自己的心。
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不高兴的事儿,七海都喜欢抛诸在外,都表现得那么开心,只有一个原因。
即便不开心,也根本改变不了,还不如不去改变。只要时刻开心就好了。
开心,可以免除许多麻烦。
“……我……我有机会杀了他么?”
七海想了想,点点头,“当然会,只要你愿意去想。”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在七海的心里,飞鹰会死得很快,而且他的死绝对和风清扬脱不了关系。
“我想会的。”
他说完,瞅着窗外。
窗外白雪纷纷,淹没这个世间最丑陋的污秽。
不过七海并不知道,他的运气会如此幸运。
同云老见面后,他终于有了证明扁鹤就是风清扬的……办法。
“七海兄弟,不是想知道扁鹤是谁嘛,老夫倒是有一个好法子?”云老捋捋胡须,坐在椅子上,面色孤傲又决然,“一个人,不管他有几重身份,只要他还在这个世界上活着,那么他就总有漏洞。”
七海看着云老那深不可测的笑意,忍不住问,“云老有何高见?”
“世间之人最忌讳自己的名声有损,如若你能用扁鹤身份谋事儿,我相信真正的扁鹤绝对无法忍受他名声扫地。如此一来,可不就……”这一招引蛇出洞,听起来有些手段毒辣,但恍惚那么一听,还真不失为一个好计策。
他笑着点头,“云老可真是手段高明啊,七海佩服。”
“诶,老夫替你谋划,你怎么能这般以为呢?”云老这个小老头,一下子变得像个小孩子一样,
两句话,就生气了。
七海挤眉弄眼,跟着劝解,“云老别生气啊,我这不是夸你厉害么?”
“哈哈,你小子!”云老坐在轮椅上,膝盖上盖着毯子,眼神柔和明媚,恍惚下,他想起了很多事儿。
那时候不像现在这样冷,是个燥热的夏天。院子里还有知了在树上聒噪。
也许是因为七海的晾衣架做得同镇国公夫人田园诗做得相似,因此令云老有一种见到亲人的亲切感。
就像现在,他还可以向七海撒娇,“七海兄弟,那晾衣架太少了,不够用,你再多做一些?”
“你个小老头,做那些都把我累死了,还让我做?”七海不愿意,就着椅子瘪嘴不干。
云老抓七海的袖子,委屈地问,“你不是喜欢钱么,我让纷纷给你?”
“不要!”七海翻了个白眼,伸出自己冷冰冰的手指,“这大冬天的,手得多受罪?”
“……就五十把?”云老讲条件。
“不要。”
“……那十把?”云老在恳求了。
七海依旧摇头。
云老快哭了,“一把。一把总行了吧?”
转过脸,日光砸在脸上,有些晃眼,因着对方背对着光,所以那张皱纹斑斓的脸并不清晰,但七海却仿佛看出了他内心深处那一丝期待。
七海想了个好法子,他往跟前凑,“我把做晾衣架的手艺告诉给云兄,然后你想要多少,他就给你做多少。”
“好,成交!”云老痛苦淋漓地答应了这事儿。
从云老院子,准备离开的时候。
身后轮椅上的云老突然叫住了他,“小子,这引蛇出洞的人选,最好不要用你自己
的人,多想想自己的处境!”
他这一提醒,无非是告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