蝴蝶谷的衣神医和着七海以及安阳王那一段啼笑皆非的经历,由孟绫亲自传给了鲁国公。
狡猾如狐狸的鲁国公,为此捧腹大笑。
“那位七海护卫,真这么说了?”
“当然。”孟绫的身前桌子上,胖兔子正在磕桌子瓜子。
有些猛,它主人不高兴,将胖兔子拎到了一边,“你得有身为战兔的觉悟,如果每天都这么好吃,以后还怎么随我去征战沙场,为国尽忠?”
胖兔子抖了两下它的耳朵,瞪红了眼睛,可能若有所思,觉得主人说得极对,便又耷拉了下脑袋,怂了。
不吃了,它要出去锻炼身体!
“小灰,记得别睡懒觉!”孟绫朝着屋门口嚷了一声,胖兔子愣住,转过头,对看透自己的主人感到无比地……无比地崇拜。
虽然有一点点不高兴!
收回目光,孟绫笑着问鲁国公,“父亲,你说七海这个人怎么这般有趣?”
“为什么不说他有狐狸的潜质?”鲁国公眯着眼睛,哈哈大笑。他肥胖的肚子稍稍一抬,就兴奋地不知所错了,“那最后闻姑娘的毒解了么?”
“当然解了。”孟绫单手撑着下巴,意犹未尽时,又感慨,“不过,我觉得闻姑娘中毒有些蹊跷?”
“蹊跷?”鲁国公趴过来,浓重的粗眉深深地一挑,“你是说,这里面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当然。要不然飞鹰怎么可能同一个小姑娘计较?”孟绫磕着瓜子,还未搅动,忽然明眸一扬,靠近了鲁国公说,“父亲,你想不想知道这其中有什么原因?”
“什么?”
“昨晚。露白同我说,弯刀城城主
柳叶飘死了?”孟绫牙尖嘴利,在陈露白一透露这样的信息时,他就快步走上前,捧着自己的脸颊笑,“所以儿子以为,定是安阳王动了弯刀城的人,怕其中真相败露,所以要解决为柳叶飘治病救人的闻姑娘?”
“再如何,弯刀城也是江湖的名门正派,他……他动弯刀城做什么?”鲁国公深思纠结,也没有想出个名堂。然而父子俩都是刨根问底的人,如果不知,那必然会想方设法地去打听。
谁料七海竟然主动登门了,随从快步入屋禀报时,孟绫就笑起来,“父亲,机会不容错过,走,移步正厅,问问去。”
鲁国公扑腾袖子,不想掺和进去,让人笑话,便摆出一道谱,“此事儿我儿去打听,完了告诉父亲便是,父亲任务繁重,不好前去。”
“那好,我去!”孟绫站起来,大大咧咧地从屋子里走了。
七海被引进正厅,三步并作两步,拱拱手,哥们一般地恳求,“孟世子,兄弟我有难处了?”
“你说?”
“我……不会编狗笼子。”七海惆怅,挠挠头,“编狗笼子这一行,我没有天赋。”
被划分为编笼子这一行有天赋的孟绫世子,张扬跋扈地点头,“好说,我给你做一个,让你拿回去,给那病秧子交差。”
“嗯,那就多谢了。”七海从安阳王府走过来,风雪交加的,有些累,“我好不容易来你这里一趟,是不是得温酒煮茶什么的?”
“嗯,有道理!”孟绫世子抬起胳膊,就冲着身旁站在那儿犹如木头疙瘩的家仆,“去,温酒煮茶,然后让伙房好菜好饭做着。
”
七海摇摇头,觉得不对劲儿,这么招待,俨然有话要问的姿态。
他坦然地说,“想知道什么,孟世子?”
“弯刀城的城主被闻姑娘救了?”
呵呵,消息好快啊。
“你打听这个做什么,万一是人家的秘密呢?”七海叹了口气,眼睛弯弯如月牙,凡事得谨慎。
“不管如何,终究被我知道了,与其如此,还不如告诉我,这样,兴许我会替你保守秘密。”孟绫走到跟前,胳膊肘撞七海,那眼神,那境界,可见八卦之心不会消失了。
七海沉定,脸上笑容清清浅浅,手指一定,逍遥自在,“把你家的小灰肚子上的肉匀给我。”
“拿地位尊贵的战兔同七海兄做这个交易,未免太幼稚了些。况且,人得有良心!”瞧瞧,爱兔如自己的孟绫世子,一腔正义感,油然而生,竟然令七海找不到任何拒绝的说辞。
他想,反正也被他查了个大概,还不如如实交代了,让他别那么闹腾,“弯刀城城主的确是我家步知救的,不过可惜,不久前,我家步知中了飞鹰的毒,无人救他,他也就一命呜呼了。”
“弯刀城城主为何会来帝都?”
“你猜猜看。”七海挑眉,精明的神色落在孟绫世子的眼中。
“别告诉我,他是来找人的?”
“嗯,可以这么说。不过更确切地,他是来报仇的。”七海凑近了,伸手从桌子上顺了一颗冰葡萄,递给了一旁呆若木鸡的孟绫,“弯刀城几百人口全部被杀,城主好不容易挨到帝都,就是想要报仇,而且……”他压低了声音,开始咬耳朵,“这个仇人,
过于你也认识,正好是飞鹰。”
上次闻步知所中之毒,就是飞鹰下的,所以飞鹰杀人,并不稀罕。但唯一说不通的,就是孟绫世子想不大明白,对方为何要下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