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便注意到了风于则那些话。
她看了两眼,神色不安,目光还有些浓重。随后忽然冷漠地看着他,眼底生了些许嘲意,“安阳王未免太自信了些,因着我当年受了些情伤,你就觉得揣度我的心思
,说出一个类似的可怜女子,来博取我的同情?”
安阳王反问,“衣神医是不敢问了么?”
“说实在的,这根本不是一个让我摸不着头脑的问题。”衣神医因为情伤太重,她也曾想过死,可最后她活下来了,“这个女人爱而不得而伤,她会死。何其自然,况且……她会死,安阳王不是已经告诉我了么?”
“怎讲?”
衣神医嘟哝着嘴,红艳的唇张开,就想在诉说一个听起来笑掉大牙的事儿,“她爱而不得,受情伤而死啊。”
问牛答马,直接否了安阳王的任何出路。风于则全然没有想到。
衣神医再将目光觑向七海的纸,看着那纸上画的剑,她冷目一扫,直接将纸团起,扔了出去,“无知小儿,若是没有稀罕的问题,就不要来污了我的眼睛?”
七海耸耸肩,叹了口气,笑着问衣神医,“前辈看到什么了?”
“一把带血的破剑,有什么可问的?”衣神医不屑地回。
“不。”七海微笑着说,“那剑……它哭了。”
众人听后,哈哈大笑。包括风清扬,都不知七海在胡说些什么。
“你莫不是脑子出了问题?”
七海耸耸肩膀,眼珠子眨了眨,“它真哭了?”
“哼,我可不相信剑也能哭。”衣神医感觉自己被戏谑,仓皇地坐在了石凳上。
七海走近了,转了转自己亮堂堂的眼睛,“世间万物皆有灵。那把带血的剑哭地不是你,不是我,也不是他们。而是……”
“是谁?”别说,七海真就因为疑神疑鬼的问话,让衣神医抬起了那双看起来极有故事的眼睛。
七海凑上衣神医的耳朵笑,“它在哭你呢?”
“哭我做什么?”
“它哭你都没发现它哭,就把它扔了?”七海轻笑出声,他目光
放远,看着远处缥缈的山峰,“可怜那把剑,有些人都没有看到奇特之处,就扔了它。”
“奇特之处,能有什么奇特之处?”衣神医拎着裙摆,真就去将扔在一旁,团起来的纸打开。
不过她还没有看到,七海就拿剑将它毁了。唰唰唰,纸碎成灰。
“既然有奇特之处,为何不容我瞧瞧。你就擅自将它毁了?”衣神医懊恼不已。
七海冷冰冰三个字,是故意为之。他怼了一句,“你、不、配!”
衣神医万万没有想到,眼前这个来请求自己救人的,竟然毫无保留地骂她。
“你可知你说的什么?”衣神医负手而立。
七海摆摆手,坐在闻步知的身旁,没有转折话题,“每个人都有心事儿,怕被人看破。那把剑也有,但你看到它,不是安慰,不是心疼,却是咒骂。所以剑伤心了,便跟我说。把我毁了吧,把我毁了吧,我不需要再被任何人看见。”他屈肘,手指定着自己,“所以啊,我作为画出它的主人,自然要遵循它的心声。”
“它能有什么心声?”
“它的主人死了?”
“你不是它的主人么?”
“不,我只是画它的主人。”
“那它真正的主人呢?”
“生死不明。”
“为何?”
“或许他得知了什么秘密,威胁到了什么人,然后就死了。”
“什么秘密?”
“我也不知?”
“……哼,那把带血的剑是你故意画出来,吸引我兴趣的吧?”
七海叹了口气,仰着脸,像是想起了什么,他回答地很淡,然后他擦干了点滴眼泪,笑笑说,“前辈,那是我师兄留下的东西,也许……是遗物。所以,我画出它,很难么?”他说完,手指定着闻步知,神色晦暗,眼睛里有潋滟的光,“你……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