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虫,就不觉得恶心么?”她将翠绿的两头毛叶子抬高了些,那叶子在窗户透进来的光亮里,闪闪发光。
这些话明明说得非常轻声平和,可偏偏戳中了飞鹰的心思。
他想,原来自己蛊虫的秘密已经为眼前这个女人发觉了么。
他很心慌,有些着急,当然更紧张地,是内心那难以接受的事实。
且不说闻步知这个小小的医女,就是躺在那里,还尚有一线生机的柳叶飘,此刻也成为飞鹰眼里最大的障碍。
“你信不信,我杀了你?”
闻步知摇摇头,“为什么,给我一个理由?”
“杀一个人,有时候不需要特别的理由。”飞鹰的那铁爪落在闻步知的下巴上,他冷声,勾着笑,那笑有些阴诡,“姑娘,如果你不来帝都,也许你不会死?”
闻步知难耐地挑挑那气质出众的远山眉,“可是,我还是来了。”
“所以,你必须去死!”说时迟那时快,几只蛊虫突然间,就跳到了闻步知的手背,几乎同出一辙地咬伤了她。
闻步知取出银针时,飞鹰却笑了,“这并非普通的蛊虫,而是蛊母,蛊母可比蛊虫要致命得多。所以这岂能是你这些草药就能活命的?”他想着那位身中剧毒昏迷不醒的柳叶飘,邪魅一笑,那飞鹰铁爪突然落到两头毛上,两头毛尽碎,一时之间,中毒的
闻步知却只能茫然地看着。
柳先生还未服用,解药便毁,只怕?
她因为过于着急,白色袖管里毒针飞出,直刺飞鹰的脖颈。那一刹那,飞鹰也觉得头晕眼花。
二人是同时吐血的。
飞鹰快速地封住了自己的穴道,闻步知也及时拿银针给自己催毒。
“你……给我下了什么毒?”他伸手掐住了闻步知的脖子。
闻步知睥睨着他,“那你呢,又是给我下的什么毒?”
“你……”因为全身无力,飞鹰也杀不了闻步知,可是杀掉闻步知,就等同于杀掉弯刀城的柳叶飘。弯刀城灭门一事儿不被七海知晓,对安阳王就是最大的忠诚。
于是他咬着牙,松开了手,他想,他死,闻步知也得死。没有他的解药,闻步知……必死无疑。却不知,闻步知死,他也活不了。
——
后来,飞鹰是被人抬回王府的,安阳王找大夫相救,结果此毒怪诞,无从下手。
安阳王在书房里大发雷霆,想着飞鹰突然昏迷不醒,气愤不平地指着一名府兵,“何人给飞鹰副将下了毒?”
“是医馆一位……一位姑娘。”府兵急急忙忙地解释着,颤抖着膝盖,跪在了安阳王的跟前。
“姑娘?”安阳王冷喝,“究竟是谁?”
“是……是来过王府的闻姑娘,闻大夫?”那府兵颤抖着双肩回应,良久又着急地回应。
“闻姑娘?”
想到那个姑娘,安阳王又恼了,这一下子,这件事儿便越来越糟糕了。特别是,前去捉人的府兵,告诉他,两方惨败,皆中毒一事儿,他就有些晕头转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