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海带着人在路上走着,没多久,忽然停下步子,看向吴顾,“还没说,兄弟,你既然已经愿意同我合作,那就将你主子的身份告诉我吧?”
“其实大人具体是什么身份,我也不知。但……在北昀国,他却深受白丞相的信任。”
白丞相?
七海听了,有些皱眉,“这位白丞相是个怎样的人物?”
“老奸巨猾!”吴顾可能对白丞相有什么偏见,所以才会用这样的词汇形容。
“好吧。你讨厌的人,我不问。”两人走了没多久,手一抬,他笑着说,“到了。”
吴顾看着医馆,没敢动,“为什么来这儿?”
“罗敷姑娘也在这儿?”七海扬起手臂,知道他在顾及什么,笑着扬眉,“走吧,无论如何都要见面,那晚一步同早一步也没有什么区别?”
吴顾垂眸,想了想,还是迈步进去了。
罗敷最先瞅见吴顾,她双眼直直地瞪过来,略略有些惶恐不安。近了,踌躇许久,终于还是拱手先打招呼,“小姐。”
见他来了,知道他已经被七海说服,罗敷满怀笑意,“我收回在大牢里说过的话。”
吴顾刚刚还蹙眉头的紧张,忽而消失了,他那双如死灰一般的眼睛里,竟然生出了些许光亮。
七海缓解尴尬,直入主题,“好了,咱们先坐。”
闻步知将从七海山庄带来的
甘蔗,每人一根,放在桌上。
罗敷向七海使眼神,七海笑眯眯地开了口,“郁世轩的父亲死了。”
“怎么死的?”
海之岚提了一嘴,“被人杀死的,就在去菩提庙的林子里。”
“何人所杀?”吴顾问地专注。
罗敷不知,所以视线只能看向七海,“七海护卫,谁杀的郁将军?”
为了不透露赵照的死因,七海咬牙,不管不顾了,“……我杀的。”
“你……杀的?”罗敷和吴顾同时看向七海,他们在想,郁将军作为北昀国细作,如何会轻易被人发觉,“他人在哪儿?”
“我和公子去菩提庙,中途遇见的。”他随意敷衍了一句,“也许是有什么秘密,怕我们知晓?”
罗敷想了想率先解释,“想要知道,究竟是什么人杀了远平将军,也许咱们可以从郁世轩身上出手!”
“郁世轩……”七海倒是对这个人很感兴趣,“不知他在何处,怎么引人出来?”
吴顾深思,“郁将军的尸首何在?”
“二楼呢。”闻步知小心翼翼地回。
“这次我去!”吴顾毛遂自荐,他打算自己去引人出来,“我可以书信一封,让他出来接应。”
“理由呢?”安之若手指敲着桌子。
七海咧嘴,“笨,郁将军是郁世轩的父亲,他肯定会来收拾。”
“我的意思是……万一他认为
有诈,不来呢?”
吴顾回应,“他一定会来的。”
众人你看看你,我看看你。没有谁能够明白,吴顾是怎么想的。
但七海没有那么好奇,毕竟到时候他自己跟上一路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现在想太多,问太多,不如自己亲自看看,来得实在。
“好,什么时辰?”七海笑问,“还有,什么地方?”
“就在四月茶楼。”吴顾重心落在报仇这件事儿上时,他一门心思都是如何引蛇出洞。对于帮助七海的每一件事儿,他都看成是条线索。
——
吴顾大晚上,写了信笺,连夜赶路,将它放在了菩提庙路的山脚底下的一个密室里。
那个地方无人知道。
就连罗敷,也不知情。
只有吴顾,他是联络人,是接手罗中所有任务的秘密送信者。
他来这里,再合适不过。
七海利用空间,一路跟踪,随后记录下了方位,就此知晓他们细作的联络之所。
吴顾四下一顾,他的眼神有些嚣张。当然,如果不是因为他知道必定会有人前来接应,绝对不会走得那么决绝。
半个小时后,确实有人来了。
可是这拿信的人非常聪明,他看了书信后,把手中的弩箭射出去了四支,然后就地自尽。
七海本想阻止,抓住此人问问,结果还没有出手,那人就咬舌,吐血而亡。
更奇怪地是
,他脖子上还爬出了一只蛊虫。
“布丁,怕么?”
灵犬布丁汪汪叫了一声,将自己大快朵颐后剩下的肉骨头往七海身旁刨了刨,一抬爪子,抹抹脑门。
只要七海没事儿,它也就无事可做。
狗子贪吃,灵犬也贪吃。
七海看得无可奈何,等确定再无人会前来时,才返回了王府。
安之若和大胡子未曾休息,还在等待七海的结果。
到时,安之若从屋顶跳下来,“怎么样?”
“我发现了吴顾和那些细作的联络点儿!”七海托着下巴,纠结地嘱咐,“不过你们别说漏了嘴,如此,还显得我不地道。”
大胡子海之岚想要知道具体细节,跟着嚷了,“老大,走,屋里说。”
从收信人谨慎小心的态度来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