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顾?
罗中的贴身属下!
他怎么会在这儿呢?
望着眼前的人,七海有些头疼,他左顾右盼,寄希望他心中想的那个女人没来,不然,真就无法收场了?
可谁知,被束缚着双手的吴顾因为体力不支,摔倒在地时,对面阁楼上忽然跳下一位,持剑刺向阙无英将军的女人。
虽然半遮着面,但是相处几日,那双眼睛,七海却十分清楚。
她不是别人,正是罗中之女罗敷。
也许命中注定,罗敷那剑还未刺中阙无英,阙无英身下那匹马就感应到了危险,忽然长鸣一声,抬起四蹄。
四蹄跳起时,罗敷退避不及,一个旋转往左刺去,阙无英腰上的长剑刹那之间,簌簌拔出。
那长剑速度很快,往罗敷左脸刺过去的时候,罗敷虽闪避及时,但脸上黑纱掉落,显然已经露出了庐山真面目。
阙无英咧嘴一笑,“本将军不来抓你,你反倒自己送上门开了。”此话一出,他抬起胳膊,身后数位精锐,扑刺而去。
俗话说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人多势众,罗敷就算武功不错,但对打许久,也只能被人活捉。
七海看着,想帮帮忙,又觉得帮不了,无奈之下,只能和着几人做个看客。
安之若眯着眼睛,忽然出声,“这个女人不是……七海兄弟在菩提庙路救下的罗敷罗姑娘么?”
身侧的风清扬听了,转过头,目光哀婉,“你……认识她?”
被安之若突然出卖,他能如何,“是……我认识。”
“你还……救过她?
”
七海被风清扬那双淡蓝色的眼睛,看地有些怂了,“没错,我救过她。”
谁想,风清扬没有罢休,还一连三问,“她是罗中掌柜的女儿罗敷?”
每一句都特意警告自己,他救的人,这个时候出现,会有多么麻烦。
七海晃晃脑袋,纠结地看着风清扬,“是啊,这个时候她不宜出现。”他呶呶唇,眼神有些惶恐,“公子能从阙无英将军手中救出他么?”
风清扬平静的表情,分明有些坦然和自信,但对方回的什么。
“我不行!”
七海不喜欢他这不疾不徐的语调断出来的话,但他一开始就想到这点儿。眼下这个情况,风清扬的确没有能力。
如果放一个普通人可以,关键罗敷和吴顾都不是临水国的人。
宁可错杀一千,不可放过一个!
这是他们的宗旨!
“能尽量帮帮忙么?”七海眼里带着期冀。
这罗中女儿要是被抓住了,他和鲁国公大人那场合作,恐怕会立刻溃散。
风清扬看着马上的阙无英,很是认真地在思考。思考过后,唇上携着的那丝笑似入眠的香,缓缓散开。
他还是摇头,“阙无英归陛下调遣,这件事儿只怕有些困难。”
是了。
若是阙无英不将此事儿告知陛下,自作主张,亦或者听从安阳王公子风清扬的决定,那风清扬不仅越了权,还连累了这个只听从皇帝调遣的阙无英。
他同禁军统领是相互掣肘的。
此刻如果他听从了风清扬的话,将在押犯人放走,恐怕难能服众。
毕
竟,陛下让他辅助太子殿下处理此事儿。
打斗结束,罗敷被抓,阙无英策马离开时,忽然瞧见前方站着的风清扬。
当下跳马,快步行到跟前,“无英拜见公子!”
“你所抓何人?”风清扬当着七海等人的面,明知故问。
阙无英拱手,一派恭敬正经,“回公子,无英所抓,皆是北昀国细作。”
七海听了,双睫如扇,将落未落,“无英将军,您怎么知道的?”
“后面这位,姓吴名顾,曾经埋伏在锦、州路上,刺杀当今太子殿下,幸亏太子殿子察觉。”阙无英说完,踌躇了下,恭敬地转向风清扬,“公子,您……怎么在这儿?”
风清扬莞尔一笑,“我出来喝杯茶。”
“公子,现在到处都是北昀国细作,您要当心。”阙无英望着身后那富丽堂皇的四月茶楼,深邃的眼睛里,浓墨一般的黑亮有光。
风清扬温和点头,“多谢无英,我会当心的。”
“那公子无事儿,无英先带人回去复命了!”
“嗯。”
阙无英得到回应,躬身退后,翻身上马,徐徐地离开了四月茶楼大门。
七海看着马上的人,好想叫住他。可叫住他,又该如何开口。
一旦牵扯上太子殿下这种大人物,罗敷这关似乎很难过。
不过,他以为……更难过的,另有其人。
站在身旁未曾开腔的安之若陡然有些心累,看看笑若繁花的七海,又看看温文儒雅的风清扬,他没发现什么奇怪的地方,却又总觉得,有什么预料不到的危险,如同
厚重的乌云,倾覆而来。
……
门吱吱一声打开了,赵照穿了夜行衣,从厨房出来,刚走过长廊,就看见廊沿上,坐了个人。
暗夜里,他瞳仁精明,犀利无常。
赵照抬头,步子微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