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因为情绪过于激动,叫嚷声带着不甘,站在院子里的风清扬,关伯以及七海纷纷将目光投过去。
七海愣着,“为什么不可能,之若兄?”
安之若大怒,他绝对无法相信自己的大哥会背叛自己的大嫂。当年大嫂即便是痴傻了,他也要堂堂正正地迎娶她,单单从这个地方来看,他就不是一个负心的人。
“我大哥不会和安阳王妃有任何的儿女情长!”
七海一脸无奈,笑他太过倔强,“关伯也没有说,他们的关系是什么男女朋友啊?”
“大哥谨慎知礼,清清白白,怎么能容你们如此戏谑?”安之若高傲地抬了抬下巴,嘴唇上的胡须因为他那轻微的翘唇,也禁不住颤了下。
这哥们一直以来都谨慎有礼,固执己见。
七海叹气,“我们也是假设。”
“七海兄弟,这事儿事关我大哥的清白,不能随意假设!”他躬身,压了腰,拱手道,“公子,之若敢以性命担保,大哥和安阳王妃绝不会有任何……”那不耻二字被他替换了,“任何复杂的关系!”
风清扬点点头,“我也相信父亲,并非这种人。”他眼神一扫,又落在关伯的身上,“当年,父亲让之若兄长押的什么镖?”
关伯微滞,想了想,他摇头,“老奴不知。但……”他回忆着当年的事儿,便又禀报,“老奴记得那木箱子里,有一封书信。还有……一幅画。”
“书信何人而写,画又是何人而画?”风清扬打探地仔仔细细。
关
伯冷不丁地回忆起来,“那幅画,老爷保管得非常隐秘,所以老奴也不知情。但那日,老奴却听得老爷在书房里,说起过一句话。”
风清扬眯着深邃的眼睛,“什么话?”
“秘密若是泄露,格杀勿论!”
当场几人听着这句话,都陷入一种困惑。究竟是怎样的内容,才会下一个这样可怕的命令?
秘密若是泄露,格杀勿论!
那么安之素可否就是知道了这个秘密,才会被人杀了的呢?但……安阳老王爷又怎么会如此愚蠢地将安之素的尸首送回去?
这未免有些此地无银三百两的意思了。
七海觉得事出有因,一个问题,接一个问题地出现,绝对不是没有理由的。
“当年护送安之素尸首回平洲的,是何人?”
管家关伯骇然地回答道,“他们已经死了,就死在前往菩提庙的路上。”
案子越来越复杂了,七海觉得头疼。
风清扬落寞地坐下,王府护卫一死,很多事情就都死无对证。眼下,情况显得并不乐观。
安之若却是最难耐的,他咆哮着,“他们……他们怎么死了呢?”怎么能死?他大哥的事儿,如何才能水落石出?
到底是谁杀了大哥?
“先别急,菩提庙护卫惨死一案,本就麻烦。咱们不要自乱阵脚!”七海最不喜欢一句话,但他却觉得是一句不错的可以安慰人的话。
他说,想要成功,绝对不能在还没有开始的时候,就自己放弃了。
大胡子海之岚为人老实,因为听得迷
糊,他随口说了一句,“七海老大,你们说来说去,我都听糊涂了。这么复杂的事儿,做甚不拿笔记下来?而且……”他的关注点总是非常独特,在大家调查真相时,他的一句无厘头的吐槽话却成为了关键,“那个画上的女人究竟是谁?方舟前辈舍不得,媚姬云娘又想要,还有……安阳王怎么也对一幅画爱不释手呢?”
七海听了,连连点头,“大胡子说得没错,咱们顺藤摸瓜,抽丝剥茧,准能查出些什么?至于……至于菩提庙护卫惨死一案,咱们还得从长计议?”
……
当日傍晚,七海便拿钱,包下了一个铺子。
然后让大胡子海之岚将帝都里布料铺子全部买下来,统一制作那件衣服。
安之若负责买店的钱,海之岚负责制作过程。风清扬听了七海的话,按耐不住地行过来,“我呢?”
“你?”七海真诚,“你身体不好,休息吧!”
风清扬感觉自己被忽略了,虽然没有多么明显,但表情已经显得不悦。
七海想了想,“公子如果能够说服关伯,不让他对我发火的话,倒是有一件事儿可以让你做?”
风清扬听后,眉开眼笑了,语气都温和了许多,“做什么?”
七海手指点了点桌子,“你当布铺的老板?”
“为何我做老板?”
“你是王府公子,有身份,京都贵族都会好奇,这是其一。另外,王府护卫是陪同公子前往菩提庙才惨死的。上次您又去了一次。如此一来,衣服的样
本出自公子的手,那自然会非常符合逻辑。不然……又有谁能在菩提庙路上,拿到这么重要的证据呢?”
风清扬对七海消遣自己的身份,并没有不悦,仅仅表情有些紧张。轻蹙了下眉头,便又重重地咳嗽了起来,“好,我会做的。”
“多谢公子相助!”七海单膝跪地,郑重其事地感激风清扬的帮忙。
前三天,帝都街上,鳞次栉比的布料铺子,全部按照七海的意思,统一成了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