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船如何?”
“呵,船?”风清扬冷笑一声,“坐船倒没什么,只怕河上海风滚滚,还没有到达菩提庙,就祸了一船的人。”
“……你的意思是……”七海竖起耳朵,略略有些失落。
“没错。过了那浪涛滚滚的河,走过蜿蜒起伏的山,倒没什么。关键,到了山,想要从云山爬到菩提山,除非你长了翅膀。不然,很难翻过去。”风清扬不知为何,提起这些,淡淡的瞳光生出些许得意,“即便你轻功再高,耐心更甚,也不见得能够到得菩提庙。真就到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了?况且……”风清扬捂住口鼻,难耐地看着七海,“我这病体,真不知道能够撑到何时,所以……”
这么一听,七海懂了。凶手之所以在去菩提庙的路上动手,就在于那是一条必经之路。旁路艰难重重,要去并不容易。
但就算那路上再惊险,不去试试,永远不会知道?总有人需要带头闯闯鬼门关?
“那好,咱们就走原路!”七海站起来,想凑上前,说点儿什么,快到床畔,又退回来。
是了!
王府公子有严重的洁癖,得慎重!
“公子,不好意思,又要辛苦你一下了?”
风清扬知道七海固执,“非去不可
?”
“非去不可!”七海坦白。
“那好……”风清扬不再问了,他迟疑了下,吩咐说,明日前去之前,提前告诉他。如此,方能让关伯早点儿准备。
七海应了,笑着退出了屋子。
门外,关伯等一行下人将七海瞅着,神色耐耐。适才,里面说的那些话,他听得一清二楚。
但他是个管家,安阳王离开时,将公子交给他看管,因此,他也只对公子的安危着想。
伸手,他拦住七海,“七海护卫,你要带公子去哪儿?”
“我要说了,关伯可不能急。”七海吐舌,讪讪一笑。
关伯眯着眼睛时,眼尾纹更重,“莫非你要带公子去菩提庙?”
“呵呵。聪明。”七海打了一个响指,绕过关伯,径直往回走。
关伯跟上来,脸上略有恼色,言辞果决,“不行,七海护卫,咱们公子不能见血,你把他带到那地方,万一……万一闹出人命,公子只怕又要成为京都的谈资了?”
七海懒洋洋,握剑的手拍了下胸膛,眉目间淌着百分百的自信,“不会的,关伯,你放心,有小的在。定保公子一路安全。”
“可……可是……”关伯语气温吞,虽瘸了腿,却依然能够跟上七海加快的速度,“七海护卫,
令师早前来信就说过,你在几位师兄弟中,武功最差。寒沉护卫公子,尚且生死不明,你又怎么能够保证,公子此去,不会出事儿?”
七海拐了个弯,到了厢房门口,顿住脚,看过去,“关伯,我师父除此之外,还说了什么?”
关伯碎嘴,一句话都没有藏着掖着,“猫耳娘还说了,七海护卫你贪吃好玩,平日里,总做些有的没的,保不准儿就惹了祸事,不比寒沉人来得稳重靠谱。”
七海听了哭凄凄,这猫耳娘一定不是亲师父?嘴里没一句好听的。
“不,师父她老人家这么说,其实是有深意。”推开门,七海拍了拍桌前的凳子,“关伯,到底您是王府长辈。家师这么说,是后怕我年纪尚小,不能担当王府护卫重任,所以提前给您提个醒儿,如此,我若犯错,您也能多多担待!儿行千里母担忧。师父待我,可比亲儿子还要亲。”
虽然穿越成为愣头小子,他一天没少挨打,但对于七海而言。打是亲,骂是爱。不打不痛快!
猫耳娘所言,谁又能说,不是对自己另外一种爱的方式?
“可……是,你武功不高,如何护卫公子安全?”
“京都府尹底下的捕快是寻常人么,当日跟师兄一起
护卫公子的王府护卫也是武功低下么,可最后依旧一个人也没有回来?这说明了什么?”七海耐心地提着水壶,客客气气地给对方倒了一杯冷茶,剑柄推近了,神采得意地笑,“说明……武功高强的人不见得就会成功。武功不行的人,也不一定会失败。总之……要靠这儿。”食指屈向自己时,七海心里想地是,吹牛逼的心态,都是因为那个神秘空间。
若是没有保护自身的绝对能力,他不思考出一个万全之策,定不会贸然前去?
“可……可万一……”
“没有万一。”关伯过于忧心如焚,这让七海有些无所适从。
最后以多带人手,京都府尹和王府联手,才让殚精竭虑的关伯有了一丝缓和。
其实七海也知道对于风清扬的出行,他一定会多有顾虑。毕竟公子是他从小看到大的,而且公子如今病体缠身,安阳老王爷又不在王府,如果公子因为外出,发生了什么事儿,那可如何是好?病重了,他心疼,受伤了,他还要受惩罚。
况且,七海山庄闻名江湖的寒沉都消失匿迹,一个没有名声还被自家师父猫耳娘吐槽的弟子,能有多大出息。
事关公子性命,他必定会多思多想。
可惜,让关伯没
有预料到地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