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晓梦?赵焕保瞪大眼睛。
那是他觉得最美丽的女子。
对,季老汉!差点忘了季之玥跟季晓梦是姐妹。
他心虚地低下头,“记…记得,她想爬我床,被我母亲抓到,季老汉不想还钱,说她命贱,打死也没什么的。但我娘心善,只是打了几十鞭,赶她出宅子,让她自生自灭,并没有真的要她的命。”
大冬天,扒了衣服丢出去,还打了几十鞭?
这跟要人命有何区别?
顾以霄斜睨他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她十四岁,你十岁,你说她爬你床?”
硬得起来吗?
顾以霄一脚踢过去,把人踢倒后又用力踩在他的脖子处。
白皙的脚,踩着黄黄的脖颈。
小黄人还挥动双手,死命抓着顾以霄的脚踝。
季之玥眉头皱得死死的,上前拉开他,“问就问,你奖励他干什么。”
顾以霄被她拉得踉跄了下,他懵懵地转过头,不明所以地看着她。
什么奖励?
两刻钟时间到,季之玥跟顾以霄现出了人形。
“??!!”
赵焕保大声咳嗽着,忽然被顾以霄的影子笼罩。
搞了半天,是有人在装神弄鬼?
想起前些天看到的大变活人戏法,赵焕保认定顾以霄就是精通戏法的人。
他磨了磨牙,双手做出掐人的动作,朝顾以霄快速扑去。
季之玥抬腿踹飞他,声音冷厉,“当我是死的吗?”
(“负、击、壤、沉、迫、垮,重压!”)
沉闷的爆炸声响起,顾以霄怔愣地回过头,就见赵焕保右腿被炸碎,血流不止。
“啊!我的腿!我的腿!”
哀嚎声不断,哭泣声似鬼又似猫。
在极致的痛苦中,他抬头看了季之玥一眼,忙往后退。
不是戏法,他们真的不是人!
“别在这鬼哭狼嚎,问你什么你就回什么,再给我耍心眼子,我就挖了你眼睛!”
季之玥匆匆给他止了血,然后微微偏头看顾以霄。
眼神冰冷却又透着诡异的乖巧,“还要问吗?”
顾以霄一贯平淡冷漠的眼底,染上了一丝复杂。
他从怀里拿出那条绣着竹子的手绢,轻轻擦拭季之玥的手指,“不问了,嘴里没句实话,你想杀就杀了吧。”
“别!不要杀我!我还有用的,你们想知道什么,我说,我都说给你们听!”
赵焕保眸子里满是惊恐,张开嘴巴就想喊救命,但下人要来早就来了。
意识到这一点,他只能委曲求全,拼命磕头。
“没错,是我骗了你,季晓梦确实没有爬床,是我无耻混蛋,是我灌她喝了酒。不过我真的没有碰她,我只是觉得她红脸的样子很好看,想给她画幅画。”
画确实不是什么正经画。
不然赵夫人也不会误会成是爬床。
不过他确实没碰季晓梦,只不过脱了她的衣服,摆了个姿势。
这些不能说,赵焕保眼神躲闪。
“我解释过的,是我爹娘他们不相信。我以前对季晓梦很好的,我经常给她送吃的,我大姐时常欺负她,要不是我多次帮她,她早被欺负死了。”
眼珠子转了转,赵焕保越说越溜。
“我娘知道这事后,就跟下人丫鬟说以后谁都可以欺负季晓梦,还是我偷偷让我的贴身丫鬟去救济季晓梦的。”
“但她们阳奉阴违,拉帮结派的去欺辱季晓梦,我不是不想帮她,我越帮,我身边的人只会欺负得更厉害,我是选择了冷眼旁观,但我也是为她好。”
赵焕保咬了咬牙,“季晓梦被欺负得很惨,但她并不认命,她曾多次想办法求助外人,只不过在我爹娘看来,她做的都是无用功。
下人并没有因为我的冷眼旁观而减少对季晓梦的伤害,说来也很奇怪,府里的下人越是折磨她,她就越是争气。”
说着说着,记忆似乎越来越清晰。
“季晓梦被赶出去的那天晚上,我刚好看到翠梅拿信给我娘,我偷听到我爹娘说,主家那边要求他们把季晓梦赶出去。”
赵焕保抿了抿苍白的唇。
“理由是她偷偷学会了认字,还藏了两本书在枕头下面,是个心气高的,折腾了一年我们也没磨平她的棱角,主家等不及了,打算亲自出手。”
艰难地吞咽了下唾沫,赵焕保老老实实地交代。
“我并不清楚主家要做什么,我问爹娘,他们也说不知道。我本来想在我娘赶她走的时候,偷偷叫人救下来,可惜我的人追过去的时候,季晓梦刚好被人抱上了马车。事情就是这样的,都是我爹娘叫人做的,我也无能为力。”
季之玥听着他推诿,不免厌烦,“带她走的人是谁?”
“不认识。”赵焕保摇摇头,“我只知道他是个男的,后面再也没出现。”
季之玥又问,“当年欺负季晓梦的人,你记得几个?”
“言语辱骂算欺负吗?”
赵焕保见她表情难看,也不抖机灵了,“除了府里新进来的下人,都…都欺负过。”
“名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