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旭日初升时。
九霄山巅,竞技台上。
只见两人隔空对峙着。
其中一位中年汉子,他双目半睁半闭,居高临下瞧着对手。他身着灰色长衫的中年男子,手握一柄断刀,在阳光下散发着耀眼的寒光。他看起来虽然不过四旬,但身上散发着一种深沉如海的气度,仿佛历经了无数的岁月。
这中年汉子并非旁人,正是青城府三大高手之一,人称“断刀”的秦无伤。
他的对手,则是一位风韵犹存,举止轻浮的中年妇人。
那妇女尽管已过了芳华之年,但打扮得花枝招展,浓妆艳抹,举手投足间流露出一股浓厚的风尘之气,乍一看,似是某个妓院的老鸨。
她轻挥着手中的丝巾,时而抿嘴浅笑,时而搔首弄姿,似乎对眼前这紧张的局面视若无睹。
台下众人都目不转睛地盯着台上二人,气氛紧张安静到了极致,颇有一副山雨欲来风满楼之势。
秦无伤缓缓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如刀刃般直逼对方,沉声问道:“你是何人?在北四门中,为何从未见过你这号人物?”
女子轻笑着,但声音却甚是低沉尖锐,不似女子声音的轻柔婉转,倒好像是宫里的某个太监。
她似是忽然意识到什么,忽然凝住笑容,嗲声嗲气道:“哎哟,你这死鬼,讨厌死了!前几日还和人家山盟海誓,花前月下。这才过了数日,便把人家忘得一干二净了。果然,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穿了衣服就不认人了。”
她此话一出,台下众人顿时议论纷纷起来。
秦无伤老脸一红,怒道道:“哪里来得泼妇,休得胡言乱语,坏本座名声!我与你素未谋面,为何胡说八道?你究竟是哪个,又是何来历?如实回答,否则莫怪我刀下无情。”
妇人面对秦无伤的怒斥不为所动,只是轻轻一笑,道:“死鬼,你也太薄情寡义了,竟连人家叫什么都给忘了。我叫月奴,你不是经常唤人家小奴奴的吗?至于我的来历吗,那可真是太巧了,奴家曾在红叶上人处学艺几月,算是他老人家的传人。”
秦无伤听后,脸色顿时阴沉下来,道:“这么说来,你是自认为红叶那老鬼的传人了?”
妇人保持着微笑,悠然道:“正是。但同样,奴家也是被你这负心汉欺辱的女子之一。早知道你喜欢左拥右抱,坐享齐人之福,奴家就不凑那个热闹了。”
秦无伤怒吼一声,道:“既然如此,那便废话少说,接招吧!”
说着,他手中断刀突然劈出,一道磅礴的刀气直奔妇人而去。
妇人却只是轻笑不止,道:“哈哈,这是恼羞成怒了吗?情深意浓时,恨不得把人家捧在手心里;翻脸无情时,却又恨不得将人一刀劈成两半。你这无情的负心汉,今日,我要好好就训你。”
说着,她轻盈地一侧身,巧妙地避开了这致命一击。
秦无伤见一刀落空,随即欺身上前,接连挥出数刀,刀势如疾风骤雨般凶猛。
妇人却身姿灵巧地左右闪避,同时手中丝巾如同灵蛇一般,不时地缠绕住秦无伤的手臂或兵器,令他的攻势屡屡受阻。
秦无伤心中暗惊,这妇人修为如何,不得而知,但身法却远在他之上。
他一连攻出数招绝学,但招招犹如石沉大海,不仅难伤对方分毫,却耗费了不少真气。他不禁急躁和恼怒起来,眉头忽然一冷,使出自己的成名绝技——开天斩。
只见他大喝一声,全身气势暴涨,手中断刀突然焕发出耀眼的光芒。
他凌空跃起,一刀斩向妇人。
这一刀蕴含着他毕生的功力,威力惊人。
妇人眼中闪过一丝冷笑,但她并未退缩,身形微微一闪,以一个极其怪异的姿势,再次躲开了这致命的一刀。
然而,秦无伤的这一击余威犹在,竟将擂台削去了一角。
秦无伤眼见自己的凌厉攻势竟再次被妇人躲过,心中不禁泛起一股无名的焦躁,他的刀法向来以迅猛精准着称,向来是无往不胜,却在这一刻似乎遇到了屏障。
随着时间的流逝,秦无伤的攻击虽刚猛无匹,一招胜过一招,但始终无法突破那妇人的防线。
他的呼吸逐渐粗重,汗水沿着额头滑落,手中的断刀似乎也越来越沉重。
反观那妇人,依旧泰然自若,风轻云淡,眼中始终闪烁着一道犀利而又深不可测的光芒。
终于,在一个看似平常的交锋后,秦无的招式中出现了一个破绽。
妇人的眼中突然闪过一丝金光,纤手一抖,丝巾犹如灵蛇出洞,化为一剑,直射秦无伤面门。
秦无伤本能地侧身闪避,但丝巾已正中其下怀。
妇人已趁机贴近,轻喝一声,手中陡然多出了一柄长剑,直取秦无伤肩头。
秦无伤急退,但已是鞭长莫及,长剑如影随形,穿透了他的护体真气。
他只觉得肩头一沉,接着便是一阵剧痛传遍全身。
秦无伤身形一晃,被迫后退几步,肩头的伤口鲜血如注,染红了他的灰袍。
那妇人并未乘胜追击,而是站稳身形,似笑非笑地望着秦无伤,道:“你这所谓的青城府三大高手,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