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一瞧,见那大阵的天权位上躺着一朵见血封喉的毒花。
这花半尺长短,鲜红如血,人头树身,长有四肢,竟是一尊修炼初成的花精,也是这七星大阵的阵灵。
瞧了一阵之后,他手指一捻,划出一道剑指,将那花精斩成两段。
也就在此时,只见大阵斜上角的云层一分为二,从中射下一条惊世狂雷,狂雷怒吼一阵,径直下坠,啪的一声,劈在浮桥之上。
之后是第二条,接着是第三条…一条接着一条,一字排开,从天而降。
云层之上一共射下三十六条雷劫,方才重新闭合,天地归于宁静。
杨素之一指对面孤峰,轻喝一声:“走!”
神鸟‘咿呀’一声,冲破云浪,径直向那孤峰纵去。
东辰行至中途,忽听得一阵琴声从远处幽幽传来。
那琴声如林间泉水,清澈空灵,悠长婉转,不含一丝凡尘烟火之气,仿若是从天外仙宫中传来一样,叫人听了犹如踏入仙境。
他放眼一瞧,只见一柄擎天石剑之下,一座宽广的道场之上。
一位仙风道骨,超凡入圣的紫衣老者正在缓缓的拨弄着琴弦。
那人若是从容貌上来看,至多不过六七十岁。若是从气质上看,至少活了几千甚至是上万年。
紫袍老者身后并排立着十几位与他年纪相若,气质超然物外,道法浑然天成的金衣老者。
金衣汉子身后,是二十来位面如冠玉,神色冷漠银衣青年。
众银衣青年身后,则是数百位丰神俊郎,仙姿卓卓的蓝衣少年弟子。
一副仙人临世,大道同鸣的景象。
不远处,则是几十个仙风道骨,气势雄浑的江湖人物。
其中一位道法超然,举止雍贵的和尚正是一代名僧,玄月禅师。
众人身后则是一座红墙绿瓦,金光熠熠的大殿。
那大殿极高,直通天极。气势宏伟,左右纵横。犹如一座遮天横屏,伫立在道场边缘。
大殿的翠玉匾额上写着“飘渺山庄”四个大字。
也就在这时,只听神鸟‘咿呀’一声,落在道场中心。
林之轩等魔门众人蜂拥而至,立于杨素之身后。
紫衣老者斜眼一瞧众人,朗声道:“贵客临门,请恕老夫有失远迎。”他声音不大,但却震得在场众人耳目轰鸣。
杨素之瞧了那老者一阵,眸中精光一闪,笑道:“飘渺山庄庄主徐寿年?”
紫衣老者道:“不错,正是老夫。杨大教主如此兴师动众,光临弊庄,不知有何见教?”
杨素之道:“明人不说暗话,杨某此来是为了贵庄一件东西。前辈若是识大体,便将东西交出来。如若不然,必有一场血战。杨某悲悯,实不忍糟践了这世外仙境。”
徐寿年哈哈一笑,道:“杨大门主倒是快人快语、直爽豪迈之人,比起那些躲在暗处,搅弄风云之辈不知光明了多少。不过可惜,那件东西乃是家父传下,至今已有数万年之久,此物关乎着天下安危,道洲存亡,岂能落于他人之手。”
杨素之微微一笑,道:“前辈何必如此固执。如今我魔门大军已到,就凭你区区百人,又如何能够抵挡?听晚辈一句劝,与其以鸡蛋碰石头,倒不如我们坐下来交个朋友。”
徐寿年哈哈一笑,道:“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杨素之道:“既如此,那便不必再说了。”
徐寿年道:“且住。在此之前,在下尚有几事不明,还望杨大门主解惑。”
杨素之道:“但说无妨。”
徐首年沉吟了片刻,道:“缥缈山庄上有异宝之事本就十分隐秘,而我缥缈山庄又几乎与外界隔绝,消息极难传到外界。不知杨大门主是从何处得来的消息?”
杨素之笑道:“令郎那里。当然,那消息并非是令郎亲口对晚辈所说,而是晚辈从童谣姑娘口中得知。”
徐首年叹了口气,道:“果然是那个逆子。”
他沉吟了半晌,再次问道:“不知那逆子现在的情况如何了?”
杨素之叹了口气,道:“死了。因无法接受被童瑶姑娘欺骗感情的真相,自杀身亡。不过,令郎虽然迂腐不堪,但却是这世上难得一见的至情至性之人,晚辈倒是十分敬佩。”
徐寿年神色忽然变得悲凉而落魄,浑身生机渐渐消失,头发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花白枯萎,仿佛瞬间老了几百岁。
他沉吟了半晌,喃喃道:“为了那样一个女子,你何苦来哉!”
说着眼中渐渐升起了两抹泪花。
他沉默了片刻,拱手问道:“缥缈山庄外三座大阵非同小可,不知是出自哪一位大贤之手?”
杨素之指了指东辰,哈哈一笑,道:“凌兄虽然不同凡响,但毕竟年少,恐怕难当‘大贤’二字。”
徐寿年如刀锋般锐利的目光,在东辰身来来回打转,神色也随着他的目光瞬息万变起来。
他沉吟了良久过后,以一种近乎诀别而又无比释然的口吻,道:“果然是少年英雄,人中龙凤。”
他郑重的抱了一拳,道:“少侠,江湖险恶,望你多多珍重!”
东辰见徐寿年的眼中不仅没有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