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林晚迷迷糊糊睡着不久又是一通电话。
她晕头转向的再次醒来,捞过手机显示凌晨两点。
忍住骂娘的冲动,电话是阮夏沫打来的
三更半夜她怎么打自己电话?
但,无论如何她是阮家养大的。
他们对她再不好,家里若是有事她肯定会第一时间出现。
“喂——”
“阮林晚,你死哪去了。赶紧滚回来把你野男人带走。一个疯子大半夜在我们家楼下叫嚣让你出去见他。
我警告你,你再不来,我们可要报警了。我记得你跟霍家还有婚约吧,不想闹得太难看麻溜点,别把我们阮家的脸丢尽了。”
阮夏沫披头盖脸冲着手机对她一顿骂。
骂完就挂了,根本不给她说话的机会。
阮林晚脑子浑浑沌沌的。
想起之前贺成的电话,她直接拔了出去。
那边很快接了,贺成声音里夹杂着雨声。
“林晚,你快来吧。城子去学校宿舍找你,发现你不在就来你家了。
你人到底在哪,我们拦不住他,他不肯回去。好歹你们这么多年了,他也是一时糊涂,你就别再折磨他了。”
阮林晚这下确定宋逸城上阮家找她去了。
这男人——
她翻身下床开灯,随便捞了件衣服穿了,急匆匆下楼。
到了楼下,院子里灯光刺眼。
霍惊天也才回来。
她以为他不会再出现了。
阮林晚拿了手机冲出去,霍惊天刚好从车里下来,两人碰了个正着。
霍惊天的目光落在阮林晚身上,看她的样子就是要出门。
好看的眉聚拢到正中央,公司开会到凌晨,他才回来晚了。
手里撑着伞,雨细细密密的落在伞上汇成水珠滑落。
霍惊天动了动唇。
“出去?”
“嗯,有点急事。”
阮林晚顾不得下雨,就想出去打车。
霍惊天径直越过她步伐稳健往家走。
阮林晚也没想太多,拉开门就冲。
宋逸城那个男人真该死,大半夜的上阮家发什么疯。
是她没表达清楚还是他自己说话当放屁。
他们俩早就完了。
他是听不懂吗?
阮林晚的城中村打车要先出一条长胡同,她裹紧了大衣,冒雨往前跑。
两旁昏暗的路灯将她的影子拉得老长。
脚底下的积水被踩得飞溅,以至于两个裤腿都打湿了。
她在前面跑了没多久,身后两道强光扫了过来。
一辆黑色商务车跟随她身侧。
车窗缓缓落下,清俊的脸赫然落在阮林晚眼里。
霍惊天摁了喇叭。
“上车,我送你。”
阮林晚惊愕,他怎么来了。
想到大半夜难打车,而且自己至少还要再走五分钟才能到前面有计程车的地方,脚步慢了下来。
霍惊天将车停下,电动车门打开,她上了后座。
阮林晚带着水汽,身上已湿了大半。
她报了地址,霍惊天导航直达。
阮林晚坐在车里,忍不住打了个喷嚏,霍惊天将空调温度调高了点,从后视镜里淡扫了她一眼,不置一词。
他生病她用撇脚的医术给他治病还熬粥给他吃,这么晚了一个女孩子不安全,他送她一程就当还人情。
“有约会?”
霍惊天不是好事,多少沾点关系,问问。
“嗯,处理点事。”
约会,谈不上。
一个不要了她的神经病大半夜去她家发疯。
她想,他还闹这出干什么呢?
唱大戏么?
车还没到阮家楼下,远远的就听见宋逸城鬼嚎着她的名字。
宋逸城喝多了,借着酒劲死命让阮林晚下楼见他,几个兄弟摁年猪似的,根本摁不住。
“宋逸城,你够了没有。”
阮林晚跳下车冲着他难得吼着。
一身酒气的宋逸城浑身湿透站在雨里。
贺成他们还打着伞想为他遮雨,他偏要避开。
“晩晚——”
宋逸城听到身后阮林晚的声音,脸上分不清是雨水还是泪水。
“这么多天了,差不多了吧。”
阮林晚没听明白他说的差不多的意思是。
“什么差不多。”
“我跟你道歉了,两个多月了,我们七年的感情你就真的要跟我闹到结束,我知道你没有找人。”
宋逸城实在忍受不了对她的思念。
“你果然是喝多了。贺成,他醉了你们也陪着疯?带他回去吧。”
万万没想到宋逸城会闹到这来。
阮家她没打算再回来。
贺成看着雨中阮林晚被淋湿曲线毕露的样子,喉结禁不住上下滚动了一圈。
身为朋友,还是免不了劝合不劝离。
“晚晚,城子心里还是有你的。”
“是啊,晚晚,我看你们不如就这么算了吧。大家合解。”
孙清跟着帮腔。
“算了,合解?我跟他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