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面老者眉头拧成了一个深深的川字,脸上的不满如汹涌的潮水般澎湃,他扯着嗓子大声吼道:“李长老,我们神剑门怎能落魄至此?难道真就为了一个微不足道的凡人的生死,便要这般不顾规矩地破例行事?这成何体统!”
李长老缓缓地睁开双眼,目光中透着如冰窖般的寒冷,他冷冷地回应道:“马长老,掌门已然明确,此事全权交予我等处置。若是处理不妥,那小子真再寻死一回,到那时他那爹娘四处去散播谣言,说我们神剑门逼死了他家孩子,这等丢人现眼的丑事一旦传开,我们神剑门的脸面往哪儿搁?你能承担得起这后果?若你能,此事我便不再过问。”
中年人赶忙三步并作两步地站出来打圆场,脸上堆满了看似和善的笑容,说道:“好了好了,咱们可别为了这点小事就吵得面红耳赤、不可开交。依我看呐,就先把他收作记名弟子,等过上个十年八年的,他若修仙不成,再打发他回去便是。如此一来,既省了眼前的麻烦,也为日后留了余地,岂不是个两全其美的法子?”
锦袍老者在一旁捋了捋胡须,突然插话道:“若是其他那些没被选中的孩子也有样学样,纷纷效仿,咱们又该如何应对?这可不是闹着玩的,万一引发连锁反应,那可就麻烦大了。”
中年人轻轻一笑,不紧不慢地说道:“这事儿也好办。经此一遭,咱们也算得了个教训。往后啊,所有测试不合格的孩子,都统统用化神术点拨一番,在他们心里种下莫要轻生的念头,让他们断了那些不该有的念想。这不就一劳永逸了嘛。至于这林尘,既然事情都已经发展到了这步田地,干脆就收下得了。反正不过一个记名弟子,翻不起什么大风浪,就当是给掌门一个交代,也免得外面那些人说我们神剑门冷酷无情。”
除了李长老外,其余两个长老都用那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瞅了眼中年人,随后便都闭上嘴不再言语,仿佛在这无声的沉默中藏着许多难以言说的心思。
中年人脸上挂着看似亲和的微笑,心里却暗自嘀咕:“林尘啊林尘,能帮的我可都帮了。你四叔给我的那块精铁,我就不客气地笑纳了。我还真挺好奇,一个普通凡人,咋就能弄到这等稀罕材料。这其中莫不是有什么隐情?”他哪里知道,那块精铁,是林尘四叔偶然间从一个铁匠那里购得。林尘四叔见多识广,一眼就瞧出这东西不同寻常。这次为了能让林尘顺利加入神剑门,便抱着试一试的心态拿了出来。至于这宝贝到底有啥用,他却是一无所知。
就这么一块精铁,阴差阳错地改变了林尘的命运。当这个消息传到林尘耳中时,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感觉就像做梦一样,自己居然就这么稀里糊涂地被收为记名弟子了。
过了两天,林尘送父母下山离开神剑门。看着父母那兴奋得如同孩子般的表情,脸上洋溢着满满的自豪和喜悦,仿佛儿子进入神剑门是他们这辈子最荣耀的事情。林尘心里也挺高兴的,那一刻,他暗暗下定决心要在这好好修仙,不辜负父母的期望,要让他们为自己感到骄傲。
然而,他这美好的想法,在父母下山后,就像脆弱的泡沫被现实无情地戳破了。林尘被人叫到一处专门安排记名弟子干活的屋子。一个长得贼眉鼠眼的黄衣青年,脸上挂着轻蔑至极的神情,那眼神就像在看一只可怜的蝼蚁,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阴阳怪气地嘲笑道:“你就是那个靠自杀才混进咱们神剑门的林尘?哼,还真是个‘名人’啊!”
林尘只是淡淡地看了他一眼,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无奈,啥也没说。那青年眉毛往上一挑,嘴角勾起一抹冷笑,继续说道:“小子,从明天开始,每天太阳一出来,你就得到我这儿来报到。你的活儿就是挑水,要是挑不够十大缸,就别想吃饭。要是连续七天都干不完,我可就去禀告长老,把你逐出神剑门。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说完,他一脸不耐烦地把一套衣服和腰牌扔到旁边,那衣服和腰牌就像被他丢弃的垃圾一样,随后就闭上眼睛,不再搭理林尘,仿佛林尘在他眼里就是一个麻烦的存在。
林尘拿起衣服,问道:“我住哪儿啊?”
那青年眼睛都没睁一下,漫不经心地说道:“往北走,自然能看见一排平房。把腰牌给那儿的弟子,就会给你安排房间了。别来烦我!”
林尘把这话记在心里,转身就向北走去。等他走了之后,那青年又睁开眼睛,满脸蔑视地自言自语道:“居然靠自杀才混进来,真是个没用的废物。这种人也想在神剑门修仙,简直是笑话!”
林尘走在神剑门里,一路上看到的大多数学徒弟子都穿着灰衣,一个个脚步匆匆,脸色冷漠得像千年的寒冰一样,仿佛对周围的一切都漠不关心。有的人手里还拿着干活的家伙什儿,神情疲惫不堪,那模样就像是被生活压垮的骆驼,再也直不起腰来。
他一直朝北走了老半天,终于瞧见了一排矮矮的屋子。这儿的灰衣弟子比其他地方多多了,可还是各干各的,彼此之间几乎不怎么交流,整个氛围压抑得让人喘不过气来。
林尘把腰牌递给负责这块的黄衣弟子,那家伙连看都没看他一眼,只是一脸不耐烦地指了指其中一间屋子,仿佛多说一句话都会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