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克谢现在对什么取胜良机的话已经免疫了。
和开荒团正面作战战前都说有取胜良机,结局就是一个军被打残了。
夜袭开荒团大营又说有取胜良机,结果一个军送了菜。
现在米沙你再老调重弹,你告诉我良机在哪?就靠老天爷冻死冻伤一些开荒团士兵,那就证明开荒团没有战斗力了?这帮汉人很凶悍的好不好?
阿里克谢深深看了米沙一眼,没有说话。
米沙自诩为智将,虽然没有瞧不起阿里克谢这员老将的意思,可是平时对阿里克谢也有些芥蒂。
瓦西里那个愣头青是阿里克谢的嫡系,米沙觉得不是瓦西里多么能征惯战,而是瓦西里没脑子听话。
看看这一次同样是打了败仗,瓦西里第四军一万大军只回来两千多人,阿里克谢不但不斥责反倒加意笼络,紧急给瓦西里招兵买马,补充兵员。
自己夜袭不过损失了三千多兵,阿里克谢就横挑鼻子竖挑眼。这样为将之道能让人心服?
米沙可不考虑人家瓦西里兵败是阿里克谢指挥的,罪不在瓦西里。偷营从头到尾都是你米沙独角戏,不找你算账已经是阿里克谢宅心仁厚了。
现在米沙只觉得阿里克谢对自己提议带搭不理的,这是商议军情的正常态度吗?
不过自己效忠的是沙皇
,不能和阿里克谢置气。
米沙平息了一下心情才继续道:“开荒团的士兵确实能征惯战,咱们以前自以为是了。可是打仗讲究天时地利人和。论人和,开荒团是讨伐北方异族,如今举目皆敌。论地利,咱们有坚城可守,有房屋可住,居高临下把他们逼在北海岸边,优势大了。最难得的就是天时,北方酷寒,南人不惯这种气候,您想一想咱们怎么战胜法国英明王路易十三的?”
阿里克谢揉了揉太阳穴,觉得米沙真够无耻:怎么战胜的路易十三?那叫战胜吗?不过是打败了没被全歼,主力逃回来了而已。
法国很牛x。先是和英国打了个“百年战争”,这一百年不但没打残,反倒是强大起来。胜利后不休养生息,马上和意大利又打了几十年。
这两场战争法国收获了大量土地和人口,奠定了法国在西欧的地位。
前些年神圣罗马帝国和法国冲突,请求沙皇出兵增援,结果惹恼了路易十三,一路打得沙俄兵丢盔弃甲。亏得进入了冬季,法国兵不耐寒冷打道回府了,才让俄军长出一口气。
如今米沙信口开河,居然说成了沙俄战胜法国,也亏得他怎么说出的口。
不过,法军和开荒团确有相似之处。两者都是强大的军队,都是南人北来。
不怕冷的沙俄有老天爷帮忙,还真不怕你们。
尤其这一次还不同于北欧,这里是北海。北海因为地形原因,北风无遮无拦扫荡过来,天气远比北欧变化剧烈。
这样的天气突变,说不定开荒团措手不及冻死半数,咱们去收尸就可以了呢。
阿里克谢一时心动,说道:“咱们侦查一下情况再说。”
都说雪一不冷雪二冷,这话一点儿不假。今天虽然天气晴朗,可那阳光也是冷森森的阳光,一点儿暖意没有。阿里克谢虽然穿着厚厚的军服,在冰冷的城头也有些站不住脚,赶紧下城去了。
中午,北风又卷来一片乌云,天又扬起了清雪。雪虽然不大,能见度差了许多。
米沙吃过午饭求见阿里克谢。
阿里克谢把米沙让到火炉前入座,米沙道:“军团长,外面又下起了小雪,我请求出城亲自去侦查一番敌情。”
米沙想拦阻,转念一想,这又不是打仗,危险不大,就道:“我和你一起去。”
阿里克谢带了一个侍卫连,躲开西城门那边开荒团的眼线,从南城走了出去。
雪花漫天,天地皆白。他们一行人都反穿了连帽羊皮袄,身形完全融入了雪色中,不走近根本发现不了,完全不虞敌人发现他们。
他们绕了半圈,来到西边台地边缘,展
目向下面看去——啊?一马平川,什么都没有。
这,这,敌军哪去了?
风不大,天上飘着清雪,能见度不是太好。可是他们居高临下,几里路还是能看个大概。几万人的军营怎么会看不到?可是的的确确只有白茫茫雪地。
阿里克谢疑惑道:“难道早晨奔上高台的是他们殿后部队?他们偷偷撤军了?”
“不会吧?这几天斥候一直回报敌人大营还在。昨天一夜风雪,他们断不至于冒雪撤军,那不是找死吗?”
米沙也疑惑。昨天那样风雪撤军是不可能的,不说冻死是唯一结果,就是不冻死大军也会风雪中迷路走散,最后不知身在何处。怎么可能这样日子撤军?可是听斥候说这些日子开荒团一直在修战壕,只有昨天风大雪大斥候出不去,怎么一天就没影了?
阿里克谢道:“如果是今天早晨撤军,也不会半天撤个干净。你看看,营地那边什么都没有。”
米沙举着望远镜看半天,确实什么都没有。
米沙又举着望远镜查看开荒团设在台口的观察哨所,发现不时有人进出。
这就不对了。开荒团都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