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察汗不愿意享受和阿里克谢并骑的荣幸,担心这杆大纛旗太显眼,可能是开荒团的目标。
阿里克谢一惊,看了看还隔着六七里的敌人暗忖:敌人炮不会打得那么准吧?不过钦察汗肯定了解敌人更多一些,既然那么忌惮敌人的炮火,那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阿里克谢对一旁参谋长约奥道:“约奥,你督促部队继续前进,我检查一下第二军的准备工作。”说罢和钦察汗一起后撤了。
约奥一脸苦涩。你们说的话我都听着了,合着留下我当炮灰?我也想去第二军检查工作啊。
不过他也就是想想。官大一级压死人,更何况是在军队这个强调服从命令的地方。
阿里克谢和钦察汗急急后撤,直到穿过第二军军阵,走到队伍后面的炮车旁边。
阿里克谢问道:“你们这些炮手能瞄准——”
算了,阿里克谢放下手指。敌军旗帜很多,可是没有明显的大纛旗。有几处是令旗的地方,也在后方远处,纯粹的安全距离。
阿里克谢嗤之以鼻:这帮开荒团的指挥官胆小如鼠,居然不敢靠前指挥,勇敢的精神呢?
双方大军相向而行,六七
里距离不过是一方走三里而已。这三里路一千多步,很快就到。
不过不用走到,炮弹先到了。
钦察汗估计得很对。开荒团第一波炮弹十多发,穿越了两军队列,直接落在射击军大纛旗左右。腾起的烟尘遮盖了那一片空间,一时看不清楚损失。
“汉人果然无信无义,刚答应不开炮,转身就射击!”阿里克谢脸色煞白,气急败坏。他看了一眼钦察汗,觉得这个家伙顺眼很多,今天救了自己一命。
不过敌人的炮打得也太准了吧?
阿里克谢问炮兵营长:“咱们的炮可以发射了吗?”
炮兵营长伸出手,用指掌估算一下距离道:“可以打到敌人,只是不能很好的发挥火力。”
“那你们再继续前进,到最能发挥火力的地方。”
“是!军团长!”
阿里克谢继续观察,这时开荒团第一波炮击尘埃落定,大纛旗已经不见了。
阿里克谢正想细看,一溜火光再次落在原来的指挥部位置。
“永别了约奥,我的好兄弟!”阿里克谢有些悲戚。自己失去了陪同自己多年的一个战友。
只是敌人要突然袭击,不用校准试射可以理解。可是
敌人的炮兵装填弹药的速度太快了吧?这可有些出乎意外。
军部大纛旗倒下并没有影响射击军士气。
射击军一旦确定了攻击目标就义无反顾,除非听到收兵的号角,不然只要战鼓在响,他们就要迈出坚定的脚步,绝不回头。
双方大军近了,只相距二里。
更近了,只相距一里。
沙俄射击军停下了,不是怯战,而是有条不紊的卸下背着的长柄战斧,把斧子插在地上,把沉重的长管火枪架在斧头上。
李胜良端着望远镜一直在仔细观察。
第一轮炮击轰倒了大纛旗,不过他已经观察到旗下没有层层护卫的长官。
炮兵团长过来邀功:“师长,咱们神射手把那面旗干倒了。”
“好样的,记你一功!这些赤发鬼停下了,给我开炮!”李胜良命令道。
瞬间炮兵团阵地腾起一片火光,接着就是轰鸣声一片,硝烟弥漫。
李胜良仔细观察,见敌军虽然不时有人倒下,但是其他人若无其事,还在忙着装填弹药,准备射击,不由得有些感慨:难怪大师兄总说要小心沙俄,这些敌人果然很勇敢,有股视死如归的劲头。
这时敌人的火炮
也响了,落进开荒团队伍,战士们也不时有人倒下。行进的队伍有了一丝丝波澜,也仅仅是波澜,只有军医跑过去查看伤情,其他人照常前进。
“沙俄兵携带的火炮有些少啊,咱们是不是只靠炮火就能获胜呢?”李胜良心里闪过这个念头,马上就摇了摇头。
看看沙俄军在炮火下的坚韧不拔,如果开荒团不敢冲上去,那就是未战先怯,自己这第一战就算胜了也会成为笑话。
双方只相距百米了。
第一线的连队火枪已经上肩,只是没有开枪。
沙俄兵黑洞洞的枪口瞄着开荒团战士,也没有开枪。
九十米,八十米,七十米,开荒团的火枪响了,沙俄射击军的火枪也响了。原来这正是双方的有效射击距离。
大规模的伤亡出现了,随着枪声,双方最前排的士兵纷纷倒了下去。完成射击的沙俄兵也就地卧倒,沙俄兵瞬间少了一排,给人的错觉仿佛开荒团取得了最辉煌战果一般。
双方第二波射击又几乎同时开始,接着是第三波、第四波。
火枪声已经压过了炮声,钦察汗盯着血与火的前方,暗自赞叹沙俄军的英勇无畏。自己输给
他们真没什么可丢人的。
开荒团如同大海的波浪,一往无前。沙俄军如同礁石,顽强屹立。这应该是棋逢对手的两支军队。
李胜义站在高坡上,脸色阴沉似水。
双方激烈的战斗他看在眼里,但是他比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