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月初九,天高云淡。
驰骋在草原上厮杀的斥候不见了,俄军和开荒团大军迅速接近。
“阿里克谢,我再说一次,与开荒团野战是逞匹夫之勇。”钦察汗骑在一匹白马上,对旁边的射击军军团长苦口婆心。
他已经抛弃了象征大汗威权的伞盖。射击军军团长比他豪横多了,他还要那些中看不中用的玩意儿只增笑柄。
“我相信我的士兵是无敌的。”阿里克谢很淡定。
知道开荒团大军到来的消息,阿里克谢很兴奋。如果射击军四万大军到了北海边就是当渔夫,那有什么意思?
现在他们成了帝国尖兵,要勇斗东方恶魔开荒团,那意义就大不相同。
至于钦察汗的担心,不过是地位不同,看问题的角度不同。
站在阿里克谢的角度,小规模战斗的胜负丝毫不重要。他要的是对阵开荒团的第一手资料,综合评定开荒团的战力,为以后和开荒团的作战提供参考。
开荒团刚绕过北海南岸,射击军就已经发现了他们行踪。
这一次他带了两万射击军,五千西伯利亚附庸军,五千钦察汗的部队,出城七十里扎营,就是做一个驯兽师,驯服开荒团猛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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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是个好日子,是适合战斗的好日子。
祖
可法以少校身份,担任了一营一连连长。
虽然少校任连长是低配,可是临阵换将,换的还是第三团尖刀连连长,还是有祖大寿的幕后操作。
自己儿子得到李胜义军长亲自嘉奖,当然要再接再厉立功,还要立首功。祖大寿再难也要把这事办妥了。
还好一连绝大多数都是祖大寿手下老兵,群众基础是有的,不然这个任命就是乱命。
祖可法站在自己连队前,发表就职演说,同时也是出兵动员:“兄弟们,想你们多数都认得我,我就是走后门来的新连长祖可法!你们的团长祖大寿是我爹,我他娘的就是来镀金的!”
秋风瑟瑟,祖可法意气风发,环视着一百多名官兵:“老子刚被军长越级提拔为少校,就是因为老子昨天干死了两个纯种毛子兵。这两个家伙比咱高比咱大,红头发绿眼睛,妖怪一样吓人不?结果挨了老子的刀一样流血,中了老子的枪一样鸟朝天!老子毛都没伤一根,就特么混个少校。
当兵不打仗,立个屁的功?当兵不打硬仗,升个屁的职?老子就问你们,想不想像我一样加官晋级?”
“想!——”一片高呼。
“没仗打怎么升官晋级?”一排长梁庄问道。
祖可法拍着胸脯喊道:“老子爹是团长,后门
连长咱能当上,仗也能抢得来!就怕你们贪生怕死不敢打!”
“有啥怕的,死了抚恤金够家里过日子了,活着就加官晋级,咱们兄弟在明军里怕死,在开荒团里不怕死!”梁庄喊道。
“好样的!今天我和军法队说定了,谁退一步保证不现场毙了你们,一定等俺回来把你扒皮抽筋开膛破肚折腾个够。再通知你家里村里,让你死了除了骂名什么都捞不到! 你们不想那样丢人的死就看我祖可法,老子在冲锋,你们就别怂。 功名只向马上取,真是英雄一丈夫!建功立业就在今日!”
大家明白了,说一千道一万就是一句话:退必死遗臭万年,进未必死富贵可期。那还说什么啊。
梁庄带头高呼:“死战!”
立刻就是一片“死战”的呼声。
祖可法得意了,他要的就是这两个字。
英雄不死!如果老天定下了我的前程,几颗子弹能要了老子的命?首战用我,用我必胜!
号角低鸣,战鼓隆隆。
北海边开荒团和沙俄两支铁骑相向逼近,没有回避,没有退让。
相距十里左右,双方不约而同停下脚步,开荒团士兵下马开始整理武器弹药。
就在这时异军突起,从沙俄队伍中烟尘滚滚,驰出一支骑兵,杀向开荒团大军。
祖
可法看看空中的烟尘,斥候的锐利眼光让他立刻判断出敌骑有五千左右,他们团正当其冲。
团部的号角悠长低沉,几名传令兵手持令旗在各连面前飞驰而过,不停高喊:“以连为单位列方阵,就地防御。”
“一连——列方阵。 ” 祖可法下达命令。
连旗舞动,和营部的指挥旗呼应后定位,各排旗手以连旗为准校对位置,班旗再以排旗定位,所有士兵不到三分钟,已经站在自己的旗下,以臂长测好了间距。布阵完成。
营部的督阵官骑马往来巡视,军法官抽出雪亮的马刀站在阵后。
静。
风翻卷着军旗啪啪作响,更显出肃杀的静。
祖可法几乎能听到自己“砰砰砰”的心跳声。
他就站在大阵的最左侧,扫视全连,每个战士都把把上了雪亮刺刀的火枪立在身侧,等待大战开始。
大军野战没有掩体,所有战士都要直立着和敌人对射,直到一方倒下。这是纯粹的勇气对决。还好,没有人惊慌失措。
祖可法转头看去,师部骑兵团就布阵在后面两翼,雪亮的马刀晃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