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和没有得到李胜义盐铁专卖的许诺。
李胜义明确告诉海兰珠传话给布和:军人不许干政是开荒团的红线,虽然许多地方军政不分,责权不明,那也是暂时的。尤其是这样重要的盐铁交易,绝不是他李胜义能一言决之。
布和虽然有些失望,但是也有一线希望:因为李胜义答应他,凯旋之日带他去见李易,他可以当面和李易说这件事,成与不成的就看李易决断了。
布和有些不快,他兴冲冲要办的事最终还是没有结果。
但是林沁却恭喜他道:“东主,李胜义如果答应你你才要加意小心。北方如此之大,堪比一国。这样重要交易,任他李胜义如何权柄通天,也不敢一言决之。李易靠这些兄弟打天下,每一个兄弟都有了军政大权,不是把他自己架空了吗?”
布和多年做莽古斯助手,也不是一个糊涂人,马上想通了里面的道理:“是我鲁莽了。李胜义恶名在外,可是他在辽东再跋扈,还是军权范围内,盐铁专卖这些政务是越格了。再有我托海兰珠去说这事也不对,海兰珠算是李胜义的人,女生外向,哪会再一门心思替我们族人着想?看
来还是安心打仗,积攒些资本,将来见李易的时候多些底气才对。”
林沁道:“李胜义能答应把您引荐给李胜义,我看就很难得。据我所知,李易这个人做事很圆滑,只要不违大政方针,总是要给亲近的人一些好处。东主还是好自为之。”
布和想通了里面的关节,也就不再纠结,大军开拔,向呼伦湖西岸搜索前进。满心希望找到北蒙王帐,立一大功。
呼伦湖辽阔如海。布和用了五天时间才来到呼伦湖西岸。
这一日斥候回报:遇到北蒙的斥候,阻止他们前进。
布和大喜,亲自驱马来到前面询问情况。
就见有十几骑北蒙斥候挡住大军去路,布和仔细观察这些人,见为首一人背着描金大弓,袖口襟边也都是金色,更加笃定这是王帐斥候了。
无论是漠南蒙古的林丹汗,还是漠北蒙古的钦察汗,身边的警卫和斥候都有金衣金弓的特殊标识。其他部落再阔绰,也是不允许这样打扮的。
虽然早有心理准备,布和还是一阵狂喜:钦察汗啊钦察汗,你小子也有今天!
布和是和钦察汗有过节的。
前年布和曾经陪莽古斯觐见过钦察汗。钦
察汗也算对得起他,封了他一个有名无实的长将军称号。为了考验科尔沁一族对他的敬意,居然要布和伺候他上马。
这个伺候可不是牵马坠蹬,而是匍匐在地,给钦察汗当垫脚石。
当钦察汗脚踩在布和背上的时候,布和没感觉到有多么荣幸,一股屈辱倒是涌上心头。只是这屈辱被他深埋在心底。虽然这一脚换来一个长将军的封号,弥补不了他对钦察汗的不满。
今天这股屈辱忽然又涌了上来,布和面目狰狞,暗下决心:抓到钦察汗的时候,第一个事就是让他匍匐在地,自己也要踩着他上马!
对,一定要多踩几脚,想来钦察汗那肉滚滚的身子踩起来,会如同春天解冻的泥土般柔软。嘿嘿,只要钦察汗稍有不满,自己还要训斥他,鞭打他,以解心中之恨。
自己堂堂科尔沁族长的长子,是黄金家族嫡系,是你说踩就踩的吗?
布和压下满腔恨意,换上春风般笑脸,上前对金衣武士道:“科尔沁族长将军布和,巡视呼伦湖路过此地,请求觐见钦察汗。”
呼伦湖没有具体归属,科尔沁一族在此牧马放羊,北蒙王帐也经常来此,算作双方
接触地带,布和率军巡视也属正常。
这个金衣斥候不敢怠慢布和这样有封号的将军,只说了声稍等,就匆匆拨马去了。
布和估计着金衣斥候的马速和离去的时间。他要计算出王帐距离这里还有多远。
过了小半个时辰,金衣斥候去而复返,传令道:“汗王偶感风寒,不便见客,请长将军就此回返,不要继续北上冲突了王帐。”
布和眯了眼,估算了一下金衣斥候往返时间和禀报耽搁,大致推断王帐应该离此30里。
不过他又有些疑惑:钦察汗很惜命,斥候放出去百里才正常,为什么这一次这样大意?难道天助我也?
再说钦察汗不见自己也不太合乎情理。
他这个长将军是钦察汗亲口所封,现在北蒙大败之后,南方情势吃紧。自己从南方而来,钦察汗不是正应该接见自己,了解详情吗?
难道是钦察汗已经不信任自己?或者说钦察汗知道了科尔沁一族归顺开荒团的事?
仅仅一瞬间,布和就盘算了许多事情,嘴上却说道:“属下遵命。今日天色已晚,我军扎营,明日一早就南返。”
布和就地扎营,金衣斥候也没说什么,只留下
那些普通斥候监视,自己策马回去了。
布和撒出去大批斥候,控制住周边情况。自己不敢耽搁,亲自策马赶到李胜义大营,向李胜义报喜,同时也说了自己的疑惑。
李胜义思索一下道:“依你所说,呼伦湖旁驻扎的不一定是王帐?”
布和道:“钦察汗狡诈多疑,尤其现在形势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