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道:“大学里设置几个学院,我们钢铁学院当然是重中之重。我就想啊,钢铁学院只培养自己人才有些自私,不如建立一个钢铁纺织学院,连你纺织业缺的人才一起培养。”
纺织业是劳动力密集企业不假,但是正是这种企业,最需要有头脑的技术人才。随便一个改良,带来的利润很可能就不可估量。
阮成秀喜道:“那敢情好,谢谢姐姐了。”
陈曦道:“这大学校长是李司令亲自担任,副校长是正二品,各分院院长是从二品,副院长是正三品。”
阮成秀惊得瞪大眼睛道:“周厂长是那么大的工厂厂长,才是正四品,怎么一个学院副院长就是正三品?做学问的官阶这样高?”
陈曦道:“孟子说:劳心者治人,劳力者治于人。意思就是脑力劳动者管理人,体力劳动者被人管理。干活的人怎么能和做学问的人比?”
阮成秀想了一想道:“也是,学问做好了,比出苦力干活的是厉害得多。”
陈曦道:“我见了妹子就觉得投缘,就想着我做学院院长,推荐妹子做副院长,学院也改名叫钢铁纺织学院。妹子你可不要推脱,论纺织技术,还真没谁高了你去。”
阮成秀道:“论技术我是不怕谁,可是,可是我能做好大学的副院长?我可是有这个厂子的厂长,回不去几趟上海。”
陈曦道:“我这个院长也有厂子要管,就是让得力手下过去授课,等那些学生过来实习的时候,再多指导几句。到咱们这地步,还需亲自出面?提点一下就够了。”
阮成秀道:“可副院长是正三品,我可不敢当。咱开荒团女官三品以上的一共才有几个?我阮成秀何德何能?”
陈曦拍着阮成秀的手道:“妹子你可妄自菲薄了。你要问比你技术强的有几个?司令都重视技术,咱们做技术的
不能自己看低了自己。”
这话阮成秀爱听。
什么能体现自己的价值?当然是官越做越高。
就算把工厂经营得再好,工厂也不是自己的,授予的官衔才是自己的。没看周长兴有多在意自己的四品官衔?
自己才独立经营毛纺厂,就要得到三品官了?阮成秀中感觉有些不真实。有所得必有所失,哪有好事都被自己赶上的?不知道代价是什么?
阮成秀听陈曦绕了半天,总算说出正文:“妹子,不如咱们两个厂子兵合一处将打一家,这样咱们的钢铁纺织学院就名正言顺了。”
阮成秀并没利令智昏,摇头道:“姐姐,我是厂长不假,可只有经营权。您提的事我无能为力。”
陈曦道:“你的工厂从银行拿钱或者从钢铁公司拿钱有什么区别?钢铁公司也是李司令的工厂。这事我去和老师说。”
阮成秀凝眉沉思:没区别吗?当然有区别!本来毛纺厂是开荒团的,这样一折腾,就会变成钢铁公司的。
有区别吗?钢铁公司不也是开荒团的?自己厂长的位置又没变。
太平洋钢铁公司的所有权问题只有小范围的人知道,这个时代的华夏人还信奉的是普天之下莫非王土,开荒团的产业都是李易的也说得过去,谁去计较一个钢铁公司?所以任凭现在报纸开放,也没人细究太平洋钢铁公司所有权问题。阮成秀当然就更搞不清。
再说,真搞清楚了,让她选择是给开荒团当厂长还是给李易当厂长,恐怕她还会选择后者,她真心感激的对象是提拔她的李易。
陈曦见阮成秀面色变幻,知道阮成秀也心动,就趁热打铁道:“妹子,我就写个太平洋钢铁公司愿意入股毛纺厂的说明书给老师,请老师决断,咱们谁也不操这个心了。你呢,就在后面标明听从老师安排即可。你放心,你毛纺厂
还是独立运营,需要多少钱绝不会难为你一分银子。不知你现在贷款多少?还需要多少银子呢?”
阮成秀道:“毛纺厂贷款合计一百五十万两银子。公司账面上还有二十多万两周转款,暂时也不需要多少投入了。”
陈曦道:“你的进货金额大,赊欠就不好了,漠北那边缺钱。我可以先转二百万两银子给你,你把银行贷款还了,剩下的钱就做毛纺厂周转款存着。反正钱在姐姐的账面和在你的账面有什么区别?”
阮成秀真被陈曦的财大气粗震住了。
二百万两银子是大数目,她原以为除了银行,谁也拿不出来。起码当年安南那几个小朝廷,就肯定拿不出来。哪曾想陈曦眼睛都不眨,张口就是二百万。
早听说大兴铁路,最得利的是钢铁公司。钢铁公司是华夏第一大公司,有钱她知道,只是没想到会是这样有钱!
自己的毛纺厂本来就是听凭李司令做主的,自己给陈曦加个注脚也不算什么。既然陈曦有钱任性,愿意怎么做就怎么做吧,自己何必得罪人?反正听凭司令做主就是了。
阮成秀当即就应承下来。
陈曦见阮成秀答应了,心花怒放。就当着阮成秀的面写了一封信,表明太平洋钢铁公司愿意注资营口毛纺厂二百万两白银控股,急政府之所急,解决毛纺厂资金问题。
陈曦让阮成秀签了同意,就派快马送往李易处了。然后对阮成秀道:“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