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芝龙带的一个营穿的虽然是日军军服,但是仔细看是漏洞百出的。
首先就是军服太整齐了。
崭新的军装,怎么看怎么不像是刚刚厮杀过的样子。
可是日军举的是明暗不定的火把,哪有后世探照灯的效果?能看出是自己人就不错了,那还能分辨那样多细节?
其实,也有眼尖的士兵发现了手榴弹:这些人屁股上挂了几个什么东西?咱们军队添新装备了?
可是走在头里的营长杀气很大,边走还边骂“八嘎”,看出问题的也不愿意触霉头。
守营门的藤田团长当然不认得郑芝龙这个得胜归来的营长,客气的问道:“我军大获全胜?”
人家是上阵的,自己是站脚助威的,虽然级别高一些,但对一个营长客气些也正常。
可是这个不认识的营长对他一点儿不客气,张口就是一句“八嘎”。
藤田被骂懵了:你就是个功臣,辱骂上官也触犯军法,长川寿眼瞎啊?怎么提拔了这么个二愣子当营长?
他没来得及问什么别的,这帮人已经快步进营了。
藤田有些头疼:就算没追上敌人,你们也应该在团长率领下收兵,这怎么自作主张就先回来了呢?
啊呀不对!藤田指着那帮进营的士兵喊道:“有奸细!拿下他们!”
藤田终于明白自己觉得哪不对了。这些人屁股后头挂着手榴弹!
手榴弹是开荒团标配,日军哪有这玩意儿?
营门口日军都没反应过来:奸细在哪里?
藤田觉得脖子凉飕飕,自己脑袋要保不住了。敌人大摇大摆从他眼皮子底下进了大营,自己是死罪啊!
藤田嘶吼着:“那些左臂绑白毛巾的都是敌人!杀了他们!”
这时这些士兵才反应过来:敢情是敌人进大营了。这也太不可思议了吧?
别想那么多了,追吧。这些人乱喊着“杀白毛巾啊!
”乱纷纷追了出去。
大营里日军士兵多数没睡着。
外面乱哄哄的杀成一团,睡着的心得多大?
现在大营里忽然乱了,喊杀白毛巾是几个意思?
尤其是梦里惊醒的更是糊涂:白毛巾得罪谁了?
云天林照应着前后,不停的督促飞奔的部队:“跟上,跟上,准备手榴弹。”
他们现在分不清方向。
日军扎营的地方是一片平地。军帐延绵,也不知道有多少。云天林只知道往里冲,德川秀忠肯定在核心区。
郑芝龙提着军刀跑在头里,这时各个军帐已经陆续站出来士兵,不知所措的看着这支队伍。
郑芝龙用日语胡乱跟着大喊:“抓奸细!抓奸细!”
哦,大家恍然大悟:怪不得这些人跑得这样快,原来是奸细混进大营了,他们在抓奸细。
大营守护严密,这个奸细很厉害啊,居然能混进来。
只不过奸细在哪?看他们好像有了目标的样子,自己怎么没发现呢?
终于郑芝龙停住脚,前面许多日军荷枪实弹,一个人问道:“来的是哪支部队?乱跑什么?冲撞了大将军要你们的脑袋!”
德川秀忠警卫部队听得远处一片混乱,营门传递信息的没跑过郑芝龙这些人,他们做警卫的没得到消息,也只能傻傻的戒备。
郑芝龙大喜:众里寻他千百度,蓦然回首,大将军就在这里住!你们说对了,我们就是来要大将军脑袋的!
郑芝龙大喊一声:“打!抓住德川秀忠死活不论,赏银万两!”
我靠,赏银万两?这是几辈子富贵都有了啊!
云天林一个营都疯了,财帛动人心,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还等什么?上吧!
云天林外号云大胆,带十几个人就敢冲进几万人大军中,杀个昏天黑地。现在带着几百人,心气暴涨,一心想比划比划大将军德川秀忠。
几百枚手榴
弹砸了出去,轰隆隆爆炸声一片,硝烟弥漫。本来就夜色昏暗,这回连火把都炸灭了。好不容易有日军点燃火把,就会成为众矢之的。这一下没人敢举火把当目标了,四周更黑暗了。
趁着日军被炸得晕头转向哭爹叫娘,云天林营冲进了德川秀忠的核心营寨。
这一下乐子大了。
德川秀忠的核心是他的警卫团。
论起战斗力,这是德川幕府最精锐的部队,当然战斗力很强。
可是战斗力再强,不辨敌我和谁战斗?只有当身边的人朝自己下刀,才能反应过来这是敌人,应该反抗。可是这个时候反抗还来得及吗?
所以德川秀忠部队有劲儿没处使,被杀得只有招架之功,没有还手之力。
亏得紧紧护卫德川秀忠的几百人大声呼喝:“靠近者死!”,不分青红皂白,谁靠近就砍谁,这才护得德川秀忠周全。
这一下双方都有些纳闷。
日本人纳闷开荒团是怎么分清敌我的,云天林纳闷为什么有的日本人靠近了挥刀就砍,毫不犹豫?
这个时候郑芝龙赶了上来,喊着云天林名字。云天林答应了,郑芝龙靠近了,挥舞着白毛巾道:“大家看我挥动毛巾的方向扔手榴弹,德川秀忠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