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足道摇头晃脑的拽文,让崔芸有了不愉之色。
有话好好说,你得意个什么劲儿。你个商人,会几句文词?现在都嘚瑟出来了,以后不过日子了?
沈足道何等眼色。
别看他也算二品大员,和崔芸貌似一个级别。可人家崔芸是国母,他不过是抱李易大腿的角色。
糟糠之妻不下堂,人家崔芸端的是铁饭碗。李易看不上他,分分钟就会出现无数个张足道李足道代替他的位置。
沈足道赶紧做直了,认真答道:“这青龙湖的地已经不是简单居住的功能了。它第一代表的是身价。第二代表的是朋友圈。现在谁都知道青龙湖边不是皇亲国戚,就是跨国富豪,随便聊几句天,可能就赚回来几万几十万的银子。王蹇在那么远的辽东都醒过腔,让子侄赶过来买地了,何况是别人呢?”
崔芸听了,思考了一下道:“我明白了, 这一次漠南蒙古土默特旗旗主,就再创新高花了40万两白银,单选和福王朱常洵比邻而居。这就是为了显身价啊!”
沈足道连道:“正是,正是。 一旗之主无论打劫、剥削、还是祖传,金银都不缺。他要的就是和皇帝儿子做邻居这牌面。你这开价低了,再多要几万两他也得认!”
“哦,”崔芸问道:“这么说,咱们靠黄浦江边的宅子也值几个钱?”
崔芸忽然想起自己家宅院也挺大。从崔景荣来说,曾以兵部尚书身份帮过李易忙,李易应当感谢。从崔芸来说,是二品大员,从崔秀来说,是军中大佬。所以李易当时给崔家的官宅比李汝华等人大上两倍。
沈足道摇头道:“这却不一样。那片宅子卖不了钱。”
“不值钱?”崔芸脸色有些暗淡。虽然她不差钱,可是自己家美轮美奂的宅子敢情不值钱,还是让她有些失落。
沈
足道急道:“不不不,不是那样说。不是不值钱,是没人敢买。”
崔芸道:“那不是一个意思?反正换不了钱。”
沈足道面红耳赤道:“我的意思是说,那片宅子根本无价。那是开荒团最高层居住地,巡逻的可不是保安,都是城主府卫队轮值。 执勤的都是黄浦军校学生兵。谁敢把那些学生兵当学生?那些人可都有上尉以上军衔,出去可都是军官 。那片地方有资格住的都是谁?司令、副司令、总政治部主任,李汝华、您家……,我当时都没排上号。那啥,我有个不情之请。”
“什么?”崔芸问道。
沈足道抓耳挠腮道:“您看,您崔家占了两个宅子,你哥那个根本没用过。我家在青龙湖有两个宅子。我新近花三十五万两银子买的那个宅子才开设计,我拿这个宅子和你换你哥空出来那个如何?”
崔芸沉吟道:“这个嘛……我哥的宅子,我不好做主吧?再说,你不是说一般人没资格住吗?”
沈足道讪笑道:“我现在不也是二品大员了吗?应该也有资格住了。可是那条街就你们那些家,再盖官宅都是后街了。”
崔芸有些心动,不过想了想还是一口回绝。她觉得自己在这些小事上鬼不过沈足道,不贪便宜不吃亏。看来自己家的住宅还是比青龙湖的显贵。
再想一想忽然失笑:万历帝再穷也没卖皇宫里的宫殿啊。自己家的住宅那是权利的象征,自己真把哥哥住宅换青龙湖去,崔秀回来怕不闹翻天?自己真是聪明一世糊涂一时啊。
崔芸总算没糊涂,她住的那条街,根本不是拿钱财可以换的,多少也不成。
这个世界上论有钱,谁能比得过李易?能和李易做邻居,就不能单单凭钱财了。
蒙古土默特旗旗主巴音嘎第一个买了青龙湖地产,食
髓知味,他感觉到地价飞涨的好处,可是呼朋唤友一起来上海炒地皮。
巴音嘎何等号召力,蒙古王公贵族开始蜂拥投资上海。买不起青龙湖的土地可以买别的地块。反正现在论万的银子在上海都是毛毛雨。
大明周边各国的王公大臣也抢地一样涌入上海。因为他们已经打听明白:上海只管以后作奸犯科,不管以前他们在国内什么情况。
上海市民,是受开荒团保护的。只这一样,未来就有了退路。国内住不得了,大不了跑路,到上海做一个顺民。
周边国家就算是一国之主,你在国内能一手遮天,到上海折腾一个试试?看看葡萄牙攻打上海的悲惨结局吧,那就是榜样!
上海引发的炒房潮,是这个时代罕见的。
经济发达地区的聚财现象,确实可以让一个地区房价上涨。比如大明的苏州、南京、北京,房价就明显高于周边地区。
上海的房价疯狂上涨,和这些地区有所不同。
第一就是南京这些地区,还是停留在一个国家内部发达地区的层面。和上海这种开放性国际化大都市有天壤之别。
大明是闭关锁国的。即使到今天政策也没变。而开荒团是完全开放的,这源于开荒团强悍的武力。
环顾亚洲,已经没有任何一个国家可以和开荒团抗衡。就算列强,也不得不拉帮结伙成立联军,才敢挑战开荒团。
这种挑战,还是局限在海上,登陆那是自讨苦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