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曦淡淡道:“你也不妨打听打听,几年来,谁敢这样欺骗我们李家?!”
郑百山闻言怔了一下,才想起面对的是谁。瞬间蔫了下来。郑家财雄势大,那也要看和谁比。在开荒团面前,财雄势大,不过是案板上的一块肉罢了。
要说几年来,敢欺骗李家的,也不是没有。万历帝就算一个,结果被炮轰紫禁城,最后逼得不仅赔款,还割让了上海和台湾。
郑家再财雄势大,也没有上海台湾可割。
郑百山冷汗流了下来。这次真撞铁板了。他强自镇定,低声下气道:“冤家宜解不宜结,我这就回去,让家主把大匠都送过来,也请您高抬贵手。”
陈曦柳叶眉蹙了起来,把茶杯顿在桌上道:“住口!你郑家什么下三滥货色,配和李家做冤家?你回去告诉你们家主:一个月内,送回带走的大匠,再把23万两罚金一起送来。如果一个月内送不到,我们李家会请万历帝抄了你们背信弃义的郑家,郑家你这样百字辈以上的,都砍了头吧,反正都是一帮老糊涂。拍卖了你们郑家家产,我们也不要大匠了,只要50万两赔偿就够了。记下了?”
郑百山脸色一下子变得煞白,“噗通”一下坐在了地上,完全呆住了。
人善受人欺,马善受人骑。这些年,郑家可没少
欺负人。哪个大富之家,银子会是干净的?
可要和开荒团比,那郑家就是大善人。开荒团满世界烧杀掳掠,贩卖人口,手里的银子更都是血淋淋的。
开荒团如果去威逼万历帝,万历帝肯定不会为郑家得罪开荒团。再说,万历帝那见钱眼开的货色,如果知道收拾郑家有利可图,做出抄家灭门的事,也未必不可能,随意栽赃个恶名给郑家就可以了。
郑家家财几百万,开荒团只要50万,万历帝可不是傻子,绝对会算明白这个帐。
至于郑贵妃那点儿情分,能值几个钱。万历帝睡过的女人,处死的也不知多少个。始终不忘旧情,能推恩郑贵妃一人就不错了。郑家和他有什么关系?
郑百山忽然爬起,跪在地上,抬头对陈曦道:“您大人不见小人怪,都怪小的言语冲撞了您,该打该打!”说着“啪啪”狠狠地甩了自己几个嘴巴,嘴角流下了血,带着哭音道:“家主肯定在京师,我们星夜赶去,半月内肯定把人送回来。还请您高抬贵手。”
陈曦不为所动,对身旁一个护卫吩咐道:“让张排长进来。”
李胜信担心李胜勇的护卫不给力,拨了自己一个警卫排给陈曦,寸步不离的保护,现在正在会议室外警戒。
张排长马上走了进来,立正敬礼道:“陈总裁请指示。”
陈曦一指旁边站着的三个人道:“这三个人不守契约,想回家就让他们回吧。不过他们这两条腿不安分可不好。把他们三人腿打断,再放他们走。”然后又一指地上跪着的郑百山道:“这个人急着回去送信,腿不要打断了,随便留点记号,让他以后长点儿心。”
“是!”张排长应了一声,转身叫进几个士兵。那几个人拼命呼叫挣扎,可是又有什么用。几个如狼似虎的士兵很快按住三人,用枪托狠狠砸下,满场人都能清晰的听见“咔,咔”的骨头断裂声。39个管理层,个个哆嗦了起来。有些人暗叫万幸。万幸自己没有说想离开。
张排长这时自己亲自上前,一脚踢翻了郑百川,上前踩住头,抽出刺刀,麻利的割下了郑百山一只耳朵
。
郑百山杀猪一样嚎叫着,比那几个叫得更响。陈曦皱了眉,冲张排长摆手道:“把他们拖走。让他们自己回家。”
几人惨叫着被拖了出去。
陈曦白净的脸更白了些。她不动声色,环顾着大家道:“你们还有谁愿意离开的?”
所有人都噤若寒蝉。谁傻透腔了这时去找死?
陈曦道:“郑家违背契约,咎由自取。跑了和尚跑不了庙,当我们找不到他不成?你们既然没有想走的,那咱们以后就安心琢磨生产。你们回去每人写个计划,看看怎样把你们负责的事情做得更好。明天九点钟,咱们再来议。今天就到这里,散会。”
这会肯定是开不下去了。每个人都被吓蒙了,就是陈曦自己,也被血腥场面刺激得胃部一阵阵难受。不过是强自支撑罢了。
陈曦非常清楚。如果不用雷霆手段,这铁厂工作没个开展下去。恐怕别的铁厂也都一个模样,大匠剩不了几个。不要说扩大再生产,就是继续生产都是个麻烦事。
百川铁厂这只鸡如果被斩了头,风声立刻会传出去,不想作死的家族,都会把大匠赶紧送回来。
她喊出了巨额赔款。至于这赔款能不能从郑家要出来,她倒不操那个心。
老李家不缺讨账的人。
谁不知道李胜义无赖的本事?这样能说出点儿道理的事还不手到擒来?
李胜义不在家也不要紧,懂行的还有李胜勇呢。
李胜勇的保安公司可不是什么好货色,那是根正苗红的黑涩会。什么打架斗殴架梁子,押镖讨账收保护费,只要能赚钱,哪一样不干?
陈曦可以肯定:假如李胜勇知道这码事,肯定会直接担过去。都有人欺负到老李家头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