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人都是死过一次的人,让他们做什么都容易。我看大师兄是把这些移民,当成了未来征兵的大本营。”
李胜东摸着后脑勺,恍然大悟:“哦,将来从千万移民里,征兵百八十万,还都是有了训练基础的,高!实在是高!难为大师兄怎么想的。”
李胜温瞪了李胜东一眼,道:“这不废话嘛,不比咱们想得高明,怎么做咱们的大师兄?你就看看,开荒团一个师,对口移民一个师,只这简单
一句话,就把混乱如麻的移民工程化繁为简,完全有秩序了。这得是多大的智慧?就东子你这脑袋能想出来?”
李胜东皱眉道:“嘿,我还真就对这个事有话说。这一共200多条船,每条要装400人,装猪也就这个装法了,这还把百姓当人看吗?”
李胜温叹气道:“你懂什么,这次黄河发水,这千万灾民不运走,饿死七八百万都有可能。事急从权,顾不了那么多了。再说,也没那么挤,不是把你和李胜天的战兵,各自留下一万人吗?这也空出不少地方。”
李胜东道:“对了,这留下的人师兄您可看着点儿,要严加训练,等我回来,再轮训下一批。这可不仅仅是为了让他们下船,腾挪出地方,还是练出精兵的机会。咱们海军可不能只会海上打仗。”
李胜温笑道:“谁的部队成不了精兵,你的部队也能成。看看他们一个个的眼神,都亡命徒一样。”
李胜东低声道:“当然了,这些人不是杀人如麻的海盗,就是被我们裹挟了,也杀人如麻的家伙。还真没哪个手里没人命的。这是真正见过血的部队。宝贝啊。”
李胜温感慨道:“李胜广这小子真是造孽,这么多善良的百姓,硬生生逼良为娼,变成海盗。诶~”
李胜东道:“不这样,怎么快速发展的十多万兵?这就是滚雪球。好了,我也该出发了,到那边就找李胜俭,听他安排就可以了吧?”
李胜温道:“对头,李胜俭这次过把官瘾,上管军,下管民,所有人等,到了天津,都归他指挥。”
李胜东道:“我看大师兄这是给十师兄加担子呢,这是要提拔了吧?”
李胜温推他道:“去去,该出发了,这是大师兄该操心的事,用你瞎叨咕?”
李胜东哈哈笑着离开了。两个师几百条战舰,和200来艘
民间运输船,一起扬帆起航,直奔天津港。
许多人不知道黄河和天津的关系。黄河真的是天津的母亲河。
3000年前,这里原本一片汪洋,是黄河的入海口。黄河带来的大量泥沙,淤积出了这片陆地。然后,黄河这位孕育了这块陆地的母亲,在某年某月某一天,又抛弃了这里,改道别处入海了。
天津始于明代。缔造天津城的,是燕王朱棣。
朱棣是从这里起兵,席卷了大明天下的。为纪念这个天子起兵的渡口,就筑起一座城,设置卫所,起名天津卫了。天津天津,意思就是天子渡口。
李胜俭受命做天津的总指挥。诸事杂陈,忙得晕头转向。
南方的大量物资运到这里,要上岸进仓库,重新分发出去。军船民船要进港,移民要安置登船位置顺序。唯一好处就是这是以军队为主体的行动,令行禁止。
本来最难管的是老百姓,打不得骂不得。可如今这些百姓由这些江湖大哥管,可就打得骂得了。这些百姓十分规矩,简直军队一般,让做什么做什么,哪还是乱哄哄的样子?
这让李胜俭不由得琢磨起一个问题,为什么官府难管的百姓,这些江湖人物就管得住?答案很简单,官府必须依照一定的法律规章办事,想打人板子,总得找个理由。这些江湖大哥自己就是王法,想打就打,用得着理由吗?这谁不怕?
所以李胜俭就很疑惑:大师兄把千万百姓,交给这些邪恶的人去管理,这不是坑人吗?
好在大师兄来了,他可以亲聆教诲了。
三月二十六日,李易风尘仆仆来到天津卫。
这是大师兄?李胜俭端详半天,也有些不敢确定。
李易的衣服已经辨不出底色了,完全灰扑扑,和那些灾民一样。脸颊明显消瘦下去,只有冷峻的目光,带着难言的威压。
李易变了。